起來,一片祥和的樂曲在驛亭之外飄蕩。
武柲騎著馬兒,想著該如何處置與這些世家大族之間的矛盾,便被樂曲聲所吸引,樂曲不同於傳統的古樂,倒有些加進了一些後世的元素,武柲頓時一笑,看來多年前自己對這個時代的音樂還是影響不小,只是不知這是崔氏何人所作,到時候一定要吸收進自己即將計劃的音樂學院當中,這樣的人才實在難得。
如此這般想著,便到了驛亭。武柲隨即下馬,把馬韁拋給侍衛。
崔曄帶著崔氏族人,立刻躬身道:“殿下出徵。駕臨博陵,崔氏一族倍感榮幸,殿下一路兵馬勞動,還請一碗水酒,再到城中敘談!”
武柲看著崔曄,心中雖有些慚愧,但隨即摒棄了這種想法。誰讓你老小子還想著立忠王為太子呢?於是,便說道:“崔公出城迎接。令晚輩慚愧萬分,今日沒有太子,只有一個末學晚輩。晚輩今日造訪貴府,說來也是忙裡偷閒。崔氏多俊傑人才,家學享譽天下,晚輩仰慕已久,如今領兵路過至此,也就順便來瞻仰一番。還望崔公不吝賜教啊。”
這些世家大族一直以來壟斷著諸多的教育資源,致使改朝換代後,皇族都要出錢蒐集古籍等聖人著述,也唯有這些世家大族還能儲存一些孤本,加之世家大族注重家學。使得其族人本身就是這個時代的精英人才。
武柲自創理學,十餘年來發展迅速,理學不斷壯大。但相比於儒學,還是差了不少,不僅是整體構成,還是個人素養,都差了許多。而且由於理學的過度膨脹,雖吸納了不少人才。但也吸納了不少的品質低劣之人。武柲的家學雖沒有拋棄儒學,但相對於這些世家的家學來說。差了很多。只可惜,武柲的妻妾中,除了一個裴柔是世家嫡女之外,便再也沒有一個是名門世家之女。這也是武柲深受世人詬病的一點,因為門第觀念,這個時代是非常看重的。
崔曄聽到太子之言,心中雖是得意,但他很清楚眼前之人可不只是太子身份那麼簡單,若所料不差,不出五年,此人必將登上皇帝之位。世人都知曉,女皇年紀已然七十餘歲,人生七十古來稀,所以很多世家大族都認為五年之內太子柲必然登基。那麼登基之後,太子會做什麼?
如果熟知西域的人,會很明白將來的大週會是什麼樣子的,心細之人已然發覺,或許西域政略,就是未來大周的一個雛形。
崔曄雖是家主,但卻不是很有眼光,他只是按照常理來思考,太子登基,必然會有一系列的動作。那麼在這一系列的動作中,他博陵崔氏該如何取捨呢?
崔曄面色不改,恭敬地說道:“殿下駕臨,是我崔氏之幸,賜教一說,崔氏不敢擔當。殿下且到涼亭飲上一碗我博陵的水酒!”
隨即,一個衣衫素雅的少女端著托盤低著頭,來到武柲身前,武柲頓時一愣,按道理說,女子是不能出來會客的,這博陵崔氏乃是名望世家,怎會如此失禮,還是故意如此做呢?
“殿下,且飲一碗!”少女盈盈欠身,柔聲說道,聲音溫柔而甜美,即使在這樂聲中,武柲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崔曄臉色微變,便急忙躬身道:“殿下,草民失禮,曉曉,還不快退下!”
武柲看著低著頭的少女,見少女面不改色,依舊掌著托盤,隨即一笑,道:“今日有美人這碗水酒,本王也算是不虛此行了。”他伸手端起盤中那精緻的青瓷碗,一飲而下,大讚道:“果然好酒,只是我有點兒暈!”
噗嗤!
那少女忽然笑出了聲,頓時感到太過失禮,便捂著嘴鑽入人群,跑掉了。武柲端著碗,愣在了原地。崔氏族人也是愣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崔曉曉會笑出聲,而且還很沒禮貌得跑掉。
崔曄感到一陣為難,但身為家主,若不能化解這一場失禮之舉,那無疑在將來會給崔氏帶來很大的麻煩,甚至是滅頂之災。
“殿下,草民死罪,草民管教無方,致使讓那賤婢做出如此失禮之事。請殿下責罰!”隨即,崔曄帶著族人跪在了地上。
武柲愣愣地說道:“這他媽是白酒啊!”
“……”
武柲低頭看著崔氏族人跪了一地,自己身後的侍衛雙眼瞪著跟銅鈴一般,手按橫刀,彷彿如臨大敵一般。他感到頭昏目眩,便說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啊,本王……本王醉了!”
隨即,身體便向後倒去,被身後的武黑扶住,武黑大喝道:“你等給殿下喝了什麼毒酒?快說,如若不然,黑某立刻領兵平了這博陵。殺你們一個雞犬不留!”
頓時,崔氏族人一陣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