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女皇招武柲訓話,一番見禮後,女皇讓武柲坐下,便問道:“皇兒,如今天官、地官、春官皆空尚書位,以皇兒之見,何人能夠勝任?”
武柲也一直考慮這個問題,心中雖有些模糊的計劃,但不成熟,於是便說道:“自李嶠任天官侍郎後,雖改了試官,而增加了員外官,但如此一來如今員外郎充塞各部,實際上已經成為朝廷負擔。所以孩兒以為,這天官尚書之位定要一位德才兼備的人任之。
女皇點頭,她也為朝中冗官開始頭疼了,於是便問道:“皇兒可有人選?”
武柲躬身道:“孩兒推薦肅整左臺侍御史魏元忠,此人才能足以擔任,他性格剛烈,不屈於權貴,兒臣以為是天官尚書的最佳人選。”
女皇臉上出現疑惑之色,要知道魏元忠和武柲可一直不怎麼對付,即使當年同在秋官,也不過是領了聖旨而已。她說道:“那天官侍郎唐休璟該放哪兒呢?”
對於唐休璟,女皇還是十分喜愛的,唐休璟不僅立有邊功,更是治理一方的好手,如此之人應該重用。
武柲微微一笑,道:“這春官尚書不是缺一人嗎,以孩兒看,就遷魏元忠為天官侍郎,唐休璟升任春官尚書。”
女皇點頭,如此安排,也不是不可行,唐休璟擔任天官侍郎沒幾個月,二月科舉之後,也表現出了其能力還算不錯。如此一來,那就讓天官尚書暫時空缺,於是便再次問道:“天官和春官尚書解決了,那地官尚書皇兒可有人選?”
武柲微微一頓,而後抬起頭,便問道:“母皇以為魏州刺史狄仁傑如何?”
女皇沉默片刻,說道:“此人治理地方都得到了百姓愛戴,傳言中百姓給其立了生祠,如此之人只是一州刺史,確實是屈才了。”她頓了頓,而後看向武柲,便說道:“皇兒是想推薦狄仁傑嗎?”
武柲嘆息一聲道:“孩兒幼年之時,曾多受狄仁傑教誨,此番恩德讓孩兒難以忘懷,而且婁師德多次向兒臣舉薦,想必婁師德也向母皇舉薦過了吧。”
女皇微微一笑,而後喝了口茶,說道:“沒錯,婁師德不止一次上疏舉薦狄仁傑,但朕怕狄仁傑掌權後,真要造反,以其人望,難保不會拉起一夥人。朕為社稷考慮。才多有貶黜他,如今皇兒提起狄仁傑,朕也不知是用還是不用。”
武柲略微一沉思。誠然,以狄仁傑如今的人望,拉起一票人確實是非常容易的,但他收到了狄仁傑言辭懇切的信長後,覺得他一直以來對狄仁傑理解錯了。
狄仁傑是一個有很大抱負的人,這個人根本不在意朝廷是由誰當皇帝,他在意的是個人的名望。以及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無上功績。凡此種種,武柲都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於是。武柲說道:“狄仁傑是治世之能臣,兒臣以為,母皇應該拋棄偏見,重用於他。也能讓天下知道,我大周依然會重用能力非凡的李唐舊臣。”
女皇微微點頭,道:“那就依皇兒之見,遷狄仁傑為地官侍郎,但必須等契丹平叛之後再上任。”
武柲笑道:“母皇之見有理,如今契丹平叛在即,魏州還是需要一個能手治理,孩兒才能心無旁貸,等河北安定之後。再讓其到朝中。”
他隨即又說道:“如此一來,那張說也得調一下了,以兒臣之見。能否重振國子監呢?”
女皇笑道:“你都這樣說了,朕還能不答應嗎?這樣吧,就讓張說去任國子監祭酒吧,朕聽聞他詩賦已經名揚天下,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武柲苦笑,女皇看來對自己不攻詩賦有些埋怨。他說道:“兒臣實在對詩賦不是很感興趣,請母皇莫怪。”
如此。武柲便在內宮中聆聽女皇教誨,也順便安排一些空缺的官職。
又是一日,女皇秘密召武柲覲見。
當武柲踏進女皇寢宮的時候,只見寢宮內已然有數人在內,他們都安靜地坐著,就是母親武氏也赫然坐在女皇之側。
武柲一一看去,只見太平公主、忠王李顯、相王李旦、梁王武三思,都一一就坐。武柲連忙見禮,而後女皇讓其坐下。
隨即,女皇緩緩說道:“今日招你們來,自然是有大事相商,是關我武李倆家之事。忠王和相王是朕之孩兒,魏王是朕之太子。朕雖經常教導你們,要和睦相處,但終究是不隨朕之所願,朕已年邁,也時日不多,朕在時,便可看顧你們一日,當朕登西方極樂,也就看不到你們了。”
武柲趕緊起身,其餘人也都齊齊起身,武柲躬身道:“母皇身康體健,且莫說這喪氣話,讓兒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