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你,因為你頭上頂著一個宗室的頭銜。那就是人望,那就是殺你的理由。至於理由重不重要,那已經無關緊要了,殺了你便是。
等待囚車過去後,武清這才進了宮中。踏進了麗景殿中,沒想到武承嗣也在。
武太后笑道:“清兒不必多禮,坐下聽聽承嗣之言。”
武承嗣看了眼武清,便轉向武太后,說道:“姑母,如今天下宗室諸王皆有反意,應儘早剪除,以絕後患,而且周興等人也審理出,就是那些軍中大將,都依舊顧念李氏舊情,請姑母儘早除之。”
武太后看了眼武清,見他沒什麼反應,便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認為哪些將軍有反意呢?”
武承嗣說道:“羽林衛中郎將郭知運,右鷹揚衛大將軍黑齒常之,右鷹揚衛將軍趙懷節等都有反意。”
忽然武清起身,也不管武太后,一把撕住了武承嗣的衣領,說道:“你是在找死嗎?”
武承嗣瞬間一臉慘白,急道:“姑母救我!”
武太后一愣,隨即怒道:“清兒不得無禮,快放下承嗣!”
武清頓時一口怒氣憋在胸口,要不是武太后在側,他估計都能把武承嗣給捏死。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撥出,放了下來,深施一禮,說道:“宰相大人,請恕下官一時憤怒,還請原諒!”但臉上沒有一絲歉意。
武清這才轉向武太后說道:“微臣不反對武承嗣的誣告,但神皇您可要知道,吐蕃佔領著西域,將近二十萬兵力佔據著弓月城,河源軍才不到萬人,如今黑齒常之分了河源軍在朔州防禦突厥,使突厥不能寸進。此等大將要是謀反,還會守住邊關?要是謀反,何不引突厥大軍入關,試問如今的大唐能抵擋了嗎?”
武承嗣滿臉怒氣,但武太后卻陷入了深思,武清繼續說道:“微臣不知道這趙懷節是何人,但左羽林衛中郎將郭知運是何人,難道微臣還不知曉?你武承嗣誣告誰都可以,郭知運你若誣告,本將軍便與你勢不兩立!”
武清的聲音震得麗景殿抖了抖,武太后也從未見過武清還會有生氣的時候,可見這武承嗣是真的惹怒了武清,但武清在這裡發怒,從某種方面來說,也確實是為了這個國家。
武承嗣冷笑道:“就知說大話,我知那郭知運是你的人,但你以為只有黑齒常之、你的人才能打勝仗嗎?”
武清怒道:“那你舉薦一人,給神皇把安西四鎮收復了,一切以實力說話,構陷忠良,混淆是非,你有什麼資格說,就因為你是宰相?你當宰相多日,可有何建樹?你看到太原以上那些成片的荒地了嗎,你看到關中、山東等地倒斃路旁的百姓了嗎?他們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讓我來告訴你,是餓死的!是餓死的!大唐盛世,居然有百姓能餓死?你身為宰相,你給神皇解決了什麼問題,是多殺幾名宗室,幾名能臣幹吏?你,武承嗣,必將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是我武氏的恥辱!”武清徹底豁出去了。
麗景殿內,一片安靜,上官婉兒也愣住了,她沒想到武清今日竟然如此激烈,這是衝撞了太后啊,但她不敢說什麼。
武清伸出雙手,朝向武太后,說道:“微臣咆哮殿堂,請神皇治罪,微臣甘願伏法。”
武太后一愣之後,倒是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朕還從來沒見到過你竟然也能發怒,嗯,不錯,清兒之言,讓朕如醍醐灌頂一般。但清兒之言也有偏頗。”而後轉向一臉豬肝色的武承嗣,說道:“同是一家人,既然清兒都說了,承嗣,你就推薦個領兵之人,替朕收拾收拾吐蕃,打打他的囂張氣焰。”
武承嗣此時也想出了對策,便說道:“姑母不是封了左相韋待價為左鷹揚衛將軍嗎,以侄兒之見,就派韋待價為安西道行軍總管,出擊吐蕃,一舉奪下西域。”
武太后想了想,便點頭道:“婉兒,擬旨,封韋待價為安西道行軍總管,將兵三十萬,出擊吐蕃,奪回西域。”
上官婉兒答應一聲,便擬旨去了。
武太后知道武清此來,肯定有事要說,便對武承嗣說道:“承嗣你先回去。”
武承嗣答應一聲,看也不看武清一眼,便退出了大殿。
武太后說道:“清兒此來,定然有事,這就說吧。”
武清對韋待價也是有些瞭解,此人的才能只能最多也就是一州刺史而已,領兵打仗,一個文學之士會領兵才怪呢,等著輸吧,不輸你們還不死心,之士可惜了那幾萬將士了。
聽到武太后文化,他這才把自己請表出徵六詔的事情說了一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