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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抬頭仰望著母親絕美的容顏,俏皮的做了一個鬼臉,說道:“恩。”

飯桌上,女子看著狼吞虎嚥的兒子,不停地柔聲說道:“吃慢點,怎麼就不知道溫文爾雅,細嚼慢嚥呢?真不知道無痕大師是怎麼教你的。”

季命抬起頭來,趕緊嚥下嘴中的飯菜,嚷著聲音道:“老師說,感嘆人生甚短暫,事事種種何計較。不拘小節,心慰就好。”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更加慈愛的望著季命,等到季命低下頭來再度吃飯的時候,低聲說道:“真不知道當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還有誰能照顧你,他嗎?”

“母親,你在嘀咕什麼?”季命抬起頭來問道。

女子望著越發出落得氣宇軒昂的兒子,心中潛藏多年的遺憾和痛苦消散了一絲絲,說道:“沒什麼,趕緊去備功課,小心無痕大師考量你知識又不會,被罰站在門口。”

季命這才想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對剛才母親轉移話題的做法瞬間忘卻,不情不願的站起離身,走到旁邊的狹小書房,拿起經書看了起來。

女子再度凝神滿懷憐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會兒,然後起身收拾飯桌上的殘羹。

收拾完飯後的殘跡,女子來到臥房,簡樸的空間裡只有一張普普通通的床,一條椅子還有如同農家單調的梳妝檯,上面有一塊圓形鳳凰九天紋飾的銅鏡,幾盒胭脂水粉,以及銅鏡背後的一個紫檀木狹長匣子。在床對面靠窗戶的位置,有一張琴桌,上面放著焦葉式的七絃琴,造型精妙秀美。

女子來到梳妝檯,彎腰開啟長匣子,從裡面取出一根已經鏽跡斑斑的銅髮簪,眼睛柔和,如同望著記憶深處的情郎。

女子微微直起身子,將髮簪用雙手輕輕按在胸口,閉上眼睛,眼睫毛不自覺的閃動,喃喃道:“子清,命運如此,希望你不會痛苦。”

女子就這樣長久站了一會,就將銅髮簪放在匣中,走出門外,準備迎接季命的老師,無痕大師。

華夏國度,有儒釋道三門的大聖大德,其中在都城京華就有可視為釋門聖地的龍濟寺、儒門大聖聚集的聽心齋,以及道門諸位有德道長修行的地方天門。無痕大師是龍濟寺的長老,儘管名聲流傳在外並不如主持跟雲大師來的廣遠,但是一些知曉隱秘的人都知道,在無人的時候,跟雲大師在無痕大師面前畢恭畢敬,就如同師徒之間的相宜程度。無痕大師還有一個不為常人所知的身份,當今皇帝的授業恩師。

無痕大師,一個清瘦的龍鍾老僧,慈眉善目,髮鬚皆白,一身破舊泛白但是十分潔淨的僧衣,左手持一根高過人頭的紫色九環錫杖,右手放在腰部前上方,撥弄著一串佛珠。

女子看到無痕大師自空中一步一步,如履平地般的走下來,毫不驚奇,小碎步快行向前,微微頷首道:“大師辛苦了。”

無痕大師眼目低垂,神情悲憫,朝女子欠身,道:“水施主客氣了,這是小僧應當的,只是施主似乎應該考慮一下身後事了。”無痕大師說完,神情更加悲憫,像是在為水千琴的身世未來傷感。

水千琴卻是灑然一笑,微微轉身看向書房裡的季命,朗朗讀書聲傳來,嘴角不自覺浮現欣慰的笑意,然後對無痕大師說道:“只希望我兒與他能夠平平安安就好,至於我,連我父親都無法為我逆天改命,我實在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誰能夠做到讓該死之人不死。”

無痕大師沉默不語,右手撥動佛珠的速度陡然加快,道:“善哉善哉,水施主大善。”然後從水千琴右側擦身而過,邁著看起來有些老邁、顫顫巍巍的步伐走進季命所待的書房。

水千琴站立良久,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向前走去,來到蓮花池邊,那有一條小船。

暖風襲來,水千琴如同被風吹起的柳絮,嫋嫋而上,身上衣服隨意飄舞,像是被風託載著落在小船船頭。

小船緩緩行向池塘中央,水千琴俯下身,纖長玉手輕輕攪動池裡清水,然後坐在船頭上,嘴角抿起笑意,在水中倒影裡,她看到他負劍遊學在深山野林時的青澀場景。

龍城皇宮,龍騰城,御書房內。

聖元皇帝正批閱著手中的奏章,只有一位年老太監站在聖元皇帝后方,畢恭畢敬,但是細看,會發現正微眯著眼睛打瞌睡。

聖元皇帝像是想到什麼似得,放下手中的華貴御筆,望著書房外,圍牆上的天空,遠遠低垂著一朵烏雲,怔怔出神。

“永新,自看守者大鬧京華,已經過去快十年了吧?”聖元皇帝輕聲問道,聲音溫文儒雅。

聖元皇帝后面的年老太監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