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
少年黑衣,烏髮披肩,劍眉軒揚,黑亮眼睛,白皙面板,精緻五官,臉上正掛著興奮地笑意和那麼一絲絲的膽怯。
百貨郎是一箇中年人,黝黑矮壯,滿手裂痕,不是城裡人,倒像是鄉下農夫,百貨郎正面含微笑的看著少年。
“公子準備買一個嗎?”百貨郎看著正玩著撥浪鼓晃盪作響的少年藍劍問道。
藍劍愕然的抬起頭來:“買?什麼意思?”然後將目光移向貨郎旁邊的先天之主,滿眼的疑惑,滿臉的詢問和不解。
先天之主搖搖頭,似是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有點欠缺。他總是讓藍劍看一些有關仁義道德,經書道藏之類的書,關於生活常識的書籍藍劍卻幾乎沒有看過。就算知道一些也是從隻言片語裡得到的,雖說不能完全理解,但卻觸動了少年那顆稚嫩、充滿好奇的赤子之心。可能是通病,在他真正觸及到這些的時候他的反應明顯有一些遲鈍了。
先天之主剛準備說話,卻發現百貨郎已經開口:“你拿別人的東西是要付出你的所有物的,這個所有物便是錢,交換的方式就是買賣。比如說,你拿我這撥浪鼓,你就需要給我錢,你的叫做買,我的叫做賣。”百貨郎雖然有點好奇這個少年的純潔無知,但還是仔細認真地對他進行解釋。百貨郎的聲音穩重、沉靜,自有一番不一樣的成熟風度。
先天之主有些奇怪的望了一下百貨郎,似是沒有想到這個莊稼漢竟然談吐如此清晰,對於買賣的解釋也是十分易於理解。先天之主眼睛裡似是周天星辰運轉,一切明瞭,但是沒有說什麼。
“師父,錢是什麼?是金…”藍劍面向師父困惑道。由於看的書中只有隻言片語的關於金錢的出現,所以藍劍很多都不能明白。書中有金錢,所以藍劍現在想到金錢,但是又不知道對不對,所以到最後便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諾,這就是金錢。”先天之主說著從懷中拿出幾十枚銅錢,留下一個給藍劍,其餘的都留給百貨郎。
藍劍從先天之主手中接過那麼圓形方孔的制式銅錢,上面刻著微小篆字“富貴興國”,仔細的把玩,喜不自勝。
然而他沒有發現百貨郎正在與先天之主爭執。
“老人家,一個撥浪鼓才兩枚銅錢,你給的多了。”百貨郎說著將手中多餘的銅錢往先天之主手中塞去。
先天之主臉上笑意連連,似是不知道怎麼拒絕,於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拿著吧,回去給你兒女買點東西,他們的日子也是不容易,你不是想讓他們去私塾的嗎?還有的妻子,恩……”先天之主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百貨郎手中,不容拒絕。
百貨郎,中年漢子停下手中的動作,驚疑不定的看著先天之主,似是沒有想到眼前老者竟然知道這麼多東西,再看看藍劍,十幾歲大的孩子竟然什麼都不懂。於是心中防範漸深,但是心中又像想到什麼似的。
剛準備開口,先天之主有些高深莫測的微笑說道:“不可說,不可說。”
但是中年男子更加相信心中的猜測。
“喊我道長便行了。”先天之主啟口說道。
“道長,在下嚴生,我有一事相求……”嚴生話還沒說完便被先天之主打斷。
“你福源深厚,一切都會變好的。”先天之主說完拉著已經拿到一個小販糖葫蘆的藍劍消失不見。
只剩下口不能言,腳不能動的嚴生和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驚奇的大叫聲,與晦氣的懊惱。
嚴生也是暗自嘆息一聲,不過像是明白什麼,也就沒有強求。
看了看手中的銀子,不由暗暗感激一聲。
但是買賣還是要繼續的,於是又開始走街竄巷起來。
在陽城的另一條繁華街道上又突兀的出現兩個人,先天之主拉著正自驚疑不定的藍劍的手走入旁邊的一間酒樓。
藍劍隨從先天之主的步伐,既覺得好奇,又覺得一些羞赧,不由想到這樣一句話:“盡信書,不如無書。”
因為現在未到正午吃飯時間,所以酒樓里人並不多。
先天之主來到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召喚小二,點菜,上菜,上酒。
藍劍看著桌子上的雞鴨魚肉、蔬菜佳餚,還有聞著那沁人心脾的淡淡酒香,竟然有一種想吃的衝動。
“可以吃嗎?”藍劍又是有些迷惑的問道,還有那麼一點揣摩的意味。
看到師父輕輕地點下頭,藍劍興奮地站起來伸出手,就在快要觸及到那隻肉雞時,雙手頓時一痛,閃電般的縮回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