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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子屠夫那張粗曠的面孔上流露出了一片無可掩飾的敬佩與畏服之色,他放低了聲音道:“約模你們還不知道吧,山上的事兒?”

阮凡目光睨了一眼緩步朝蘆葦叢裡走去的項真,吞了口唾沫,有些急切的問道:“什麼事兒?”

紅鬍子屠夫也朝項真的背影看了看,尊重的道:“黑手黨的十個大阿哥,叫項大俠一個人放倒了六個,砸傷了一個,還有他們的狗頭軍師叫什麼……叫什麼塵的那個老鬼也吃項大俠扳掉了,不說這些,黑手黨光栽在項大俠手上的一干小角色只怕也有好幾百!”

兩個半,不由俱皆吸了一口冷氣,好一陣,阮凡才伸著舌頭道:“天爺!他就這麼狠呀?如此說來,黑手黨上上下下,不是等於讓項大俠一個人就弄掉了大半還多?”

點著頭,紅鬍子屠夫感嘆得幾乎要哭了出來:“真是條好漢,硬漢,真是個煞手,英雄,你就沒有看見人家那股子狠勁,那股子豪邁;我在道上混了這多年,從來也沒有見過像項大俠那般有種的人物!”

阮凡與魯風頗有同感的連連點著頭,紅鬍子屠夫歸鞘入刀,道:“進去吧,這裡還在黑手黨的地盤之內,尊主他們也正在歇著。”

三個人躬著身分開濃密的蘆杆子進到裡面,進去丈把遠,飛翼金木、青葉子羅柴正盤膝坐在地下,項真則坐在他們的對面。

這一宵下來可真是折磨夠了,金木那張原本紅潤的臉孔此刻顯得如此的憔悴不堪,灰白泛著鐵青,平素不甚明顯的皺紋現在看去卻是這般深刻與密集,宛如就這一夜已使他蒼老了十年!

青葉子羅柴更是委頓得像個大病未愈的瘩漢,渾身斑斑血跡襯著他青白的臉盤,焦裂的嘴唇翻著燥皮,連那雙眼也灰澀澀的夾著一層苦鬱,他與金木並肩坐在一塊,越發顯得兩個人的神情頹唐。

“兩個半”過來見過了金木,羅柴也有氣無力的與他們打了個招呼,阮凡一拍魯風肩頭,低低地道:“行了!我下來坐坐,也讓你小子歇會……”魯風一蹲身,阮凡已接著他的雙肩凌空一轉,輕飄飄的坐在地下,兩條小得蘿蔔粗細的小腿軟塌塌地平伸向前,魯風扭動著身子,嘆氣道:“唉!這做牛做馬的差事不知何日才能到頭……”飛翼金木側過臉瞪了魯風一眼,嗓子啞生生的道:“你們不是與‘一座山’樊姜在一起的麼?樊姜呢?”

“樊姜?”“兩個半”面面相覷,阮凡惶急的道:“他不是在尊主你們攻上山去以後也帶著二十名弟子跟著去了麼?”

金木兩眼一翻,憤怒的道:“誰叫他去的?你們兩個又到了哪裡?”

阮凡慌忙道:“我們奉鹿尊主臨行前諭示協助他攻打後山,但只走了一半路便吃對方截住,只得我們兩個突圍而出,老樊是在我們前往協助鹿尊主時分手的,因為當時山頂打得熱鬧,山下又沒有什麼事,老樊唯恐我方人手不夠,所以就帶著人上去了,我們還以為他與尊主在一道……”氣得金木一咬牙,低吼道:“飯桶,全是一群飯桶!”

“兩個半”不敢吭聲,只管低著腦袋裝熊,金木握著拳虛空揮了幾下,恨恨的道:“這一下我們可都有光彩了,‘鐵’‘血’‘衛’三門好手盡出,率領三百名精銳弟子猝襲黑手黨,結果卻弄了個全軍覆沒,支離破碎,回去怎麼向鐵掌門交待?又怎麼向其他三門一堂的同仁說話?你們不要臉老夫我還要,大草原已為了我們而玷汙了……”項真睜開了一直半閉著的眼睛,他緩沉地道:“金尊主且請息怒,在下有數言奉告!”

金木趕忙堆出一臉笑容,道:“請說!請說!”

項真沉默了一會,低沉地道:“江湖風雲變化難測,瞬息之間便易優劣之勢,一個人或一個幫派要在江湖上永遠稱雄為霸,雖非不能卻極其不易,強弱與勝負之分只有一線,越過此線便使結果完全相異,是而有言曰勝敗乃兵家之常,武林中少有窮一世之間仍能兀立如故的英雄,武林中也同樣少有百年來只勝不敗的幫派,一個人與一個幫派的道理相同,難以事事皆佔上風,樁樁懼稱強橫,基於天地等及人為的因由,往往有很多預料不到之事發生,或者敗了,卻要自惕幹失敗之因慎而攻之,以求再起之時不犯同過,實不用空白悔恨已成為過去之恥而耽擱了再雪此恥的準備功力……”頓了頓他又淡淡一笑道:“項真年幼,學淺才疏,貿然奉言相諫,若有頂撞干犯之處,尚祈尊主大人大量,莫予見怪才是。”

怔怔的望著項真,好一陣子,金木長長嘆了口氣:“老弟說得是,但……唉!話雖如此,老夫仍覺難以吞嚥此氣,又哪裡有臉回去謁見掌門呢?”

咬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