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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太醫來便接到府上小廝通知——先前府上來了宮人,傳皇帝口諭宣他進宮覲見。

皇命難違,即便欒青楓此刻多麼擔心葉喬的安穩,此刻卻也不得不動身往皇宮去。

可惜他前腳剛走,後一刻太醫便上了門。

老太醫是個精密細緻之人,但凡病患,無論貧富貴賤,他一律盡心盡力,絕不馬虎半點。來公主府見著眼前的姑娘說腦袋上的傷口疼,他仔細琢磨了會兒,一層層拆開葉喬頭上綁著的繃帶檢視。

“不能夠啊,上天來看時就仔細檢視過,這頭上的只是皮外傷,不至於傷了腦子。”

老太醫暗自琢磨琢磨,問葉喬道:“你要說清楚一些,腦袋疼,究竟是那一處疼?是傷口,還是內裡?”

葉喬是信口胡說的腦袋疼的,怕是萬一只說額頭傷口疼老太醫給她弄點藥什麼的,和長公主說她是皮外傷不礙事。最好讓老太醫說她此刻病得重需要靜修,不宜被人打擾。

此刻的她面對欒青楓就像是老鼠遇見貓,最好能躲多遠躲多遠,不然見著總要心痛,心痛之後便不剩下什麼了。她深切的相信古代老大夫沒有前世那些先進的科學儀器,一定檢查不出她腦袋裡究竟有沒有問題。

而令她頗為失望的是,前廳有婢女來和乳孃小聲說了什麼,乳孃附耳轉身告知玉和長公主。葉喬只見玉和公主眉頭微蹙,點了點頭。隨即和那老太醫說:“胡太醫,你別這樣仔細,她其實就是個怕疼的主。姑娘家,難免怕臉上留疤痕,再加上腦門上那個傷口確實大,她一面念著有可能會變不好看,一面又念著那傷口確實疼痛,腦袋裡胡思亂想把事情想大了,其實你給她開點藥,保證讓她恢復了不會留下痕跡,那她沒多久便不覺得疼了。”

老太醫挺認同長公主的話,憑他行醫數十載,怎可能段不出病患是否得病?只能說是眼前這姑娘擔心過頭了。

老太醫隨即開了藥,被公主乳孃帶出門領賞賜去了。

玉和公主見老太醫已走,揮手讓眾人退下,淡淡說道:“他走了。”

葉喬一聽,整個人瞬間僵住,直懷疑自己聽錯了,“誰?誰走了?”

“欒副使。”玉和公主輕啟朱唇,緩緩回她。

欒青楓……走了……所以說,他現在真的已經不關心她了嗎?再也看不慣她任性,和他耍小性子鬧脾氣了嗎?

或者說,早就覺得她這樣矯揉造作,剛才伸出橄欖枝不過是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但發現她並不珍惜,所以丟下裝柔弱,裝受傷的她,頭也不回的走了麼?

她想哭,可始終覺得流不出眼淚。

玉和公主在一旁靜靜看著葉喬臉頰上的變化,眼見她由哀傷變為絕望,她終於開了口:“欒副使是被皇上召進宮了。你如果不想失去他,最後誠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葉喬的確不想失去欒青楓,但前世一夫一妻的思想根深蒂固,就算是現在活在三妻四妾合法化的年代,她也絕不能接受要和別人共同分享他。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聽長公主說欒青楓是被皇上召見而不是拋棄她,她心裡倒有幾分安慰,稍微好受一些。

她蚊子一般輕哼一聲,算是同意玉和公主的話。

“這塊玉牌,你是從哪裡得到的?”玉和公主從袖間拿出玉牌,面朝葉喬亮出來。

葉喬一看,趕忙往腰上摸,可這麼一摸,忽的想到她昏迷的那幾天早就被公主府的婢女換過衣服,現在身上穿的這身還是公主府的衣裳,不是她自己的。但她倒也不算太慌張,理直氣壯的說:“那是我孃的東西,對她十分重要,懇請您還給我。”

玉和公主眼底平靜無波,像是所有事情早已瞭然於心一般,“可你早先與我說你娘叫俞春花,據我所知,這塊玉牌的主人應當叫做納蘭喻雪……”她故意停住不說,只等著看葉喬如何接話。

在葉喬離開肥水村之前,葉順卿已將俞春花的真實身份告知葉喬,她也知道納蘭喻雪這名字。最初是不想惹事,可她不想惹事暴露她娘,事情卻偏偏找上了她。她心下稍稍想了想,只為自圓其說,“這個我不知道,村裡人也一直叫我娘春花,我爹也是這麼叫的。他們沒和我說過納蘭喻雪這個名字。”

可能因為葉喬是穿越而來,對於國姓納蘭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讓人覺得她說得真實。玉和公主竟沒從她眼裡捕捉到一點兒對於納蘭這個姓氏的驚訝,這倒讓她有些相信葉喬了。

她猜測,很有可能是喻雪為了掩蓋真實身份便徹底改了名,特意用上她最為嫌棄的粗鄙字眼,讓人沒法懷疑她就是曾經名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