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遠希取出溫柔的牛奶,走回子叔的身邊,將牛奶放在她的手中,環繞著她的身體,她的雙手,都被段遠希的溫暖包圍著。那種溫暖像是腐蝕人心的溫柔,將她埋藏心底的絕望和崩潰的哀傷慢慢消融,空洞洗滌如今卻讓她騰起另一種情感。
客廳的窗戶開敞著,白色的蕾絲窗簾,隨風輕慢搖曳。淡淡暈黃的燈光瀰漫在客廳,濃香的牛奶味也在四周彌散著,暖暖的,甜甜的,彷彿一種家的溫度氣息。
段遠希的暖熱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在這一瞬格外的脆弱。自從和家裡決裂,於軾軒越來越漠視她之後,被照顧被呵護的感覺對她來說很難體會了,能得到一點,她便會很珍惜。
珍惜的同時,她卻也慢慢開始貪心,她貪心的希望,段遠希能將他的溫柔只對她一人,她希望,這裡,能成為一個真正溫暖的家。
低頭看看那如今看來根本沒有一絲懷孕跡象的小腹,子叔突然有了一個很大膽的念頭,她知道,這是一個成功率極低的嘗試,或許註定只有失敗的結局,可是,他還是想給自己一次幸福的機會。
或許,她最後能毫無保留得愛上他,或許,他能帶她走出過去的陰霾。
“段遠希,我想要……”子叔迷惘的看著手中騰著縷縷水氣的牛奶杯,低聲喃喃道。
只要他答應,她會永遠忘記過去,一輩子只愛他一個。
“要什麼,你告訴我?”藍眸望著她,春水盪漾的顯露出神色熾熱而多情。
她抿了抿唇,閉了閉眼,慢慢吐出一句話,“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你能愛我嗎?”
一三二.哥哥再現
當天意識清醒過來,第二日,段遠希便萬分加急地叫來了醫生。一番身體檢查過後,醫生表示她的狀態已經在慢慢恢復當中,並且這一次清醒過來,以後就不會再出現那種半昏迷的狀態了。
算算時間,她被送回米蘭時,是在秦觀幫內發生事變後的一週後。
經由小諾的敘述,她才知道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因為當初被帶離米蘭時,秦觀只讓人給葉許廷留了句帶子叔回國,至於回去吃力什麼事以及歸期一類的則沒有具體說明。不知道秦觀突然帶走子叔有什麼用意,葉許廷段遠希和典家姐妹心裡都十分焦急。商量之後,葉許廷留下來一邊照顧小諾一邊等訊息,而段遠希則是買了機票回國聯絡人去尋找子叔的訊息。
所以當子叔由秦觀親自送回來時,段遠希正在國內。看到渾身被層層包紮、昏迷不醒的子叔,儘管跟隨在秦觀身邊的手下明確表示子叔不會有危險,葉許廷依舊抑制不住心中的暴戾和幾乎再次失去子叔的恐慌,一向溫和的他陰沉著臉揪住秦觀的衣領出手狠狠揍了秦觀一頓。
秦觀從來不是一個任人打卻不還手的人,只是這次,他卻沒有還手。
直到最後出手的,被打的都有些喘著氣時,秦觀才擋住葉許廷的拳頭,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會再有下次了。”
什麼不會再有下次,是不會有下一次他這樣任人打不還手,還是再不會讓子叔陷入和這次一樣的境地。
他只是勾著唇角慢條斯理地抹去嘴邊的鮮血,透過病房門的玻璃窗看了一眼閉著雙眸的子叔,懶懶地轉身離開。
全身各處檢查一番過後,醫生說事前她傷得很重,肋骨多出骨折,斷骨有移位跡象,但萬幸的是並沒有造成腹內臟器的損傷,而且因為事前有用心治療,她身上的幾處肋骨骨折已經癒合,有惡沒有什麼後遺症產生,小腿處的骨折因為處於關節處,所以恢復的慢些。秦觀大概也是等到她的狀況穩定,能移動後才將她送回來,只是因為傷勢畢竟過重了些,身體承受不了,暫時處於半昏迷狀態。
葉許廷通知了還在國內的段遠希子叔的訊息後,便晝夜不眠地陪在子叔身邊,就連小諾,也不願離開,天天留在醫院裡。一連三天,她的血壓、顱壓、心率都是正常的,見醫生口中一直說著“沒事沒事”,但子叔卻始終昏迷不醒,處於狂躁邊緣的葉許廷幾乎又要對這個“無能”的醫生出手相向。結果醫生只能戰戰兢兢不停重複得解釋說子叔真的只是因為體內氣血壅滯,以及前期治療時,服用的一些藥物及輸液引起的血糖過低的副作用,說這只是短期的,等身體慢慢恢復,昏迷的狀況也會慢慢好轉了。
第三天,段遠希匆匆趕了回來,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就趕到了醫院。和葉許廷第一次見到受傷的子叔一樣的反應,段遠希憤怒的幾乎衝到院長室,平日裡修養極好的他也將秦觀罵得狗血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