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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的。高雅蘭檢視了鄭明哲帶來的包裹,在確定鈦金屬盒完好無損後,她使用衛星電話與美國本土的美國中央情報局總部進行了聯絡,最後一次核對了從中國越境到俄羅斯的路線以及沿線各站組的安全情況。在得到了CIA“絕對安全”的答覆後,高雅蘭坐上鄭明哲弄來的汽車駛向距哈爾濱三百公里遠的一個農場。

因為高雅蘭預計中國國家安全部門一定會加強對南方邊界的防範和堵截活動,所以決定從中國特工意想不到的北方越境,取道俄羅斯回美國。她和鄭明哲經過近五小時的顛簸,於下午三點鐘到達農場,並很快與CIA潛伏在這裡的交通員取得聯絡。交通員把他們帶到農場一個簡易的停機坪,裡面停著這個交通員承包的兩架噴灑農藥用的輕型飛機。這種單引擎 “蜜蜂”系列輕型飛機有效負荷只有幾百公斤,機艙內最多隻能坐兩個人。這種飛機結構簡單,操作方便,非常適合低空飛行,越境時可以有效地躲避雷達的跟蹤。

“我們黃昏後再飛。”高雅蘭說。

等待夜幕降臨還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經過兩天的奔波,高雅蘭感到有些疲倦,坐在飛機旁邊簡陋的小屋裡,靠著裝有金屬盒的揹包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茂密的樹林中有一條清幽的小溪,小溪的岸邊開滿了鮮花。她沿著小溪拼命奔跑,跳上巨石,穿過荊棘,雖然看不見追趕她的人,但她能夠感覺到他們已經離她很近了。突然她的腳被水草纏住,她想甩開這些水草,可是無論怎麼用力都甩不掉。追兵越來越近,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住她。她絕望了,這時突然看見冷峰就站在不遠處,想喊他為她解開水草,可是她卻喊不出聲音來,她看見冷峰向她伸出了手,她想抓住冷峰伸出的手,但總也抓不到。冷峰的手好像離她很近,又好像離她很遠。突然,一匹狼張開大嘴咬她的喉嚨……

高雅蘭一驚,從夢中醒來,看到一條野狗正在她的頸部嗅來嗅去。她條件反射般地迅速將無聲手槍抵住野狗的下頜,並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噗”,野狗一頭栽倒在地上,連哀嚎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死掉了。

高雅蘭掠了掠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驚魂未定地坐直了身子。她想,這兩天一定是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做這種夢,只是不知她為何會夢見冷峰?她在最危難的時候想到的居然是冷峰。高雅蘭禁不住啞然失笑,今後恐怕再也不會見到他了,他將成為一個美好的回憶。

“對不起!”高雅蘭握著手槍對橫在腳下的死狗說。她真的無心殺死它,對它開槍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是所受到的訓練養成的一種自然反應。她很後悔剛才對這隻狗開了槍,因為根本就沒有殺死它的必要。不知為什麼,她感到自己好像越來越容易多愁善感了,有時甚至還會心軟,這在這一行中往往是最致命的……是因為厭倦了這種成天提心吊膽、疲於奔命的生活,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她一時還不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夠儘快平安回到美國。

高雅蘭從屋角拿起一把鐵鍬,打算出去挖個坑把死狗葬了,以防有人從它頭顱上的彈孔分析出她的行蹤。這時她看見鄭明哲在使用衛星電話。

“你幹什麼!”高雅蘭衝了過去。

鄭明哲連忙關了電話,支支吾吾地解釋說:“我只是給妻子通個話,我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的手機在這裡收不到訊號,所以我才……”

“你老婆的電話可能已經被中國特工竊聽了,你這樣做會暴露我們位置的!”

“我想我們就要走了,中國特工就是知道了我們現在的位置,他們也來不及追趕了。”太陽就要落山,他們很快就可以起飛了。

“還是小心些好。”高雅蘭緩和了一下口氣。不知為什麼,她此刻好像十分理解鄭明哲的心情,難道自己的心真的是變軟啦?

高雅蘭正準備轉身的時候,她瞥見鄭明哲手裡還拿著的那部收不到訊號的手機,突然心頭一顫!她望著那部手機,臉色凝重地問鄭明哲:“你一路上都在用它?”

“這是一部新手機,兩天前才啟用,不會有問題的,出來後只在哈爾濱與聯絡站聯絡時用過一次……”

“Shit!”高雅蘭用英語咒罵著,丟掉手裡的鐵鍬,警覺地向四周的田野張望,她注意到遠處公路的上空彷彿揚起了灰塵,她立刻趴到地上,把耳朵貼在地面上仔細地分辨著。最後她得出結論:是大隊車輛行進的聲音!

“快!快發動飛機!”高雅蘭從地上跳起來,衝進屋內,背起裝有鈦金屬盒的揹包。

鄭明哲和那個交通員遵照高雅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