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了,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對的,跳樓就好了,一下子就死掉了,不會痛苦不會難過……”
“哇!你要幹什麼?把腳收回來!你冷靜一點!”老式建築單層都建的比較高,三樓的高度和普通樓房的四樓差不多,小姑娘眼瞅著大半個身子都探出了欄杆,李想嚇得一把抱住小姑娘就往回拖。
“你放開我!你讓我去死!”
“聽我說你是個好孩子!你不能就這麼死了!冷靜一點!”
“我不是!我活著沒有用的!”
“程馮你冷靜一點!”
就在三樓欄杆這邊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鄭鵬徒回來了。
有了人幫忙很輕鬆的就把小姑娘給拽了下來,畢竟再怎麼發瘋也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你家有繩子沒?”鄭鵬徒架著小姑娘問李想。
於是小姑娘像電視劇裡一樣被捆了起來,嘴巴里還被鄭鵬徒塞了乾淨的毛巾不讓她叫,李想雖然覺得這樣做很不妥,但是又想不出更好地辦法來安撫她只好暫時就這樣了。
“房東快回來了,先把她弄屋裡去。”鄭鵬徒看了看手錶。
房東太太每天下午三點固定會出去和老朋友嘮嗑,通常都是聊兩個小時,又因為是禮拜二的緣故所以整棟樓都沒有人,否則像小姑娘那麼又叫又喊的早都被發現報警了。
把小姑娘放倒在床上以後平時睡眠不足的小姑娘鬧了一會也就累了,帶著淚痕蜷縮在李想床上睡著了,李想想解開她手上的繩子鄭鵬徒沒讓,只是讓他摘掉塞住小姑娘嘴巴的毛巾。
小姑娘身上有帶手機,鄭鵬徒拿出來給她爸爸媽媽打了電話。鄭鵬徒只是說小姑娘在學校犯了一點錯,希望他們過來解決一下,最好能兩個人一起過來,對小姑娘要跳樓的事情卻隻字未提。李想知道他是怕小姑娘的父母知道女兒要跳樓太緊張,匆忙間會出了岔子。
李想問鄭鵬徒要不要打120,鄭鵬徒搖了搖頭:“打了120就會有引起注意,等會學校就放學了,如果精神有問題被傳出去就一輩子沒辦法翻身了。”
小姑娘的父母住在隔壁的城市,最快也要三個小時才能到,不能打120就只能乾等了。
“她怎麼會這樣?”鄭鵬徒小聲的問。
李想倒了兩杯水遞給他一杯:“高考唄,還能因為什麼,壓力太大把自己給弄崩潰了。”“她叫程馮?”鄭鵬徒又問。
“不是啊,我記得她好像叫什麼甜,對了,高甜甜,你怎麼會這麼問。”
“你剛剛拉她的時候,叫她程馮。”鄭鵬徒看了看床上的高甜甜,又看了一眼李想。
李想其實挺怕他這種眼神的,每次鄭鵬徒這麼看他總是會讓他很想躲,彷彿自己內心的想法都被這個人看的一清二楚避無可避。
兩個人僵持了片刻,李想投降:“程馮是我高中的同學,也是跳樓死的,就掉在我腳邊上。”
“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他爸爸死了只有一個媽媽,他媽媽對他期望特別的大他也特別勤奮。我有時候會和他交流一下不會做的題目,他想上清華,他偶爾也會和我說他壓力很大不想活了的話,但是我以為是他開玩笑的從來沒有往心裡去。我記得那一天天氣特別好,我去圖書館的時候他還拜託我幫他借一本三毛的小說,然後我借到回去的時候……他掉在我腳邊,死掉了。”
“我老是會想,如果注意到了他精神有問題,如果我能多留意他一點,他是不是不會死,他可能已經考上了清華,他可以給好好的孝順他的媽媽。我不是、不是那種特別善良的人,但是我就是忘不了他,我忘不了她媽媽到學校時候的表情。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一個人把孩子養大,但是到學校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她供了程馮那麼多年,眼看著要供出來享福了,結果養了十幾年的小孩就那麼死掉了。”
“我做很多噩夢,卻夢不到他,我早睡就一定會做噩夢,所以我寧願晚睡,那樣我就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李想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還是執念於一件事情,他更不知道為什麼要和這個認識了還沒有一個月的人說這些。
鄭鵬徒伸出手輕輕的揉了一下李想的頭頂又迅速的收回去,李想聽到他淡淡的說:“李想,他沒怪過你,這並不是你的錯。”
當時負責開導李想的老師只是告訴他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影響了學習,沒有說不是他的錯;劉勉當時只是安慰他不要想太多,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