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雙膝跪倒。朗聲道:“真將軍!小人是中牟被俘的流寇。那天校場上您跟安頭兒比武之後講地話大夥兒全聽在心裡呢。我們都知道。您是咱己人|Qī…shū…ωǎng|。要是早幾年能有您這樣地父母官。小人還怎麼會去做流寇?對您的武功人品大夥兒都打心眼兒裡佩服。能為您打仗。那是小人地福氣!”
周依然笑道:“能有你這樣的部下。是周依然地福氣還差不多。胡安。等到了盧氏你們兩個在頭前領路。從現在開始。就一齊做我的護衛罷!”聽到周依然這麼說。兩個小夥子眼睛放光。深深鞠躬退了出去。
周依然將己的計劃只說給了袁紹。其他人並不知曉。秘密進行的事情絕對不能讓過多的人知曉。袁紹也知道其中的奧妙。其後幾日。袁紹率領兵馬拼命攻擊虎牢關。乍一看猶如要一舉將其攻破。
這時的周依然已經率領近兩萬精銳人馬長途奔襲。穿過無人設防的宜陽已經是第二天深夜。天上積雲。弄得星星月亮全都看不見。整個兒一抹黑。到了第三天早上抬頭一看。這烏雲是越滾越厚了。下午逆著洛水進入了金門。頭頂上的烏雲低得好象伸手就夠得著。風漸漸起了。零零散散地掉著柳絮似的雪花。部隊傍晚趕到了盧氏。並整頓休息了一天。第四日清早踏上了翻越枯縱山的小徑。當時只見那碎玉亂羽也似的大雪片夾雜在冷風裡橫著豎著亂飛。眼看是下得越發大了。就在這一片漫天大雪之中。一萬兩千名戰士一面吞吐著白色的霧氣。一面穿行在大山密林中一條線似的蜿蜒小路上。隨著腳下雪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大步北行。
這條小路穿梭於密林惡水之間。道路狹窄。只容一個人透過。所以周依然將部隊分成兩部分:頭前開道的。是三千高階盾兵。由周依然親指揮。為保持速度和體力。他們沒有披甲。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千刀牌手。個個揹負盾牌。腰跨環首刀;緊接著是一千弩箭手。他們挎著箭壺。揹負弩機。主力軍由趙雲率領跟隨在後面。共有兩萬九千名步兵。兵將把全部輜重都放棄在盧氏。每人隨身攜帶五天干糧和一葫蘆水。不過對於亂世中掙扎的人來說。無論蚯蚓蛆蟲樹皮草根都是食物。而漫天大雪則為部隊提供了無限的水源。
黎明。鬱鬱蔥蔥的山林樹冠上壓著沉甸甸的積雪。給人格外陰森幽暗之感。樹梢的寒鴉被腳步聲吵醒。撲扇著翅膀張嘴要叫。一支箭無聲無息地刺穿了它的喉嚨。小鳥翻滾著從枝頭落下。被樹下射手一把抄住。趙雲拔出了箭。把死鳥裝進行囊。周依然無暇關注他的箭法。小心地從樹葉縫隙中觀察著山坡下面地動靜那裡就是張濟的營盤。
這是離開盧氏的第十天。部隊終於翻過了枯縱山。來到潼津南面的山林中。安頓好疲憊不堪地部隊。周依然帶著胡家兄弟。藉助山林地掩護靠近張濟觀察敵情。
大雪已經停了。眼前的開闊地上一片雪白。張濟把營盤分成了四大部分:北營打著胡車兒的旗號。面對渭水與黃河河套地區南下交匯地渡口要津。虎視對岸的河東郡。大約有一萬人;西面潼關上飄動著張繡的旗幟。周依然估算一下。那裡地勢險要但關城大小有限。差不多有五千左右的守軍;東部地營寨稀疏。似乎駐軍不多。只是一條線似的烽火臺向函谷關方向延伸開去;而最關鍵的是背靠華山地南營。南營立在一個小山坡上。“鎮東將軍張”地纛旗隨風飄蕩。說明這就是張濟的指揮大營。這營盤裡裡外外有好幾層。。在河岸邊上放牧著無數地戰馬張濟的主力軍中至少包括超過兩萬地騎兵。
趕緊跟在身後。回到臨時宿營地。只見趙雲坐倒在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下。
“怎麼樣?”聽到周依然的腳步聲。趙雲用力睜開眼睛。低聲問道。
“不大妙。張濟兵精糧足。果然是個硬茬子。”周依然在他身邊坐下。簡單把情況一說。然後嘆了口氣。“如今戰士們又餓又累。還病倒了不少。我。”經過長途跋涉。士兵們由於經受飢餓和疲勞的折磨。面黃肌瘦。眼窩深深陷下去。一個個臉蛋都跟骷髏似的。好象一群乾癟的幽靈。生病的少說也有三四千人。
“如今忽然天降大雪。原先的火攻計劃沒用了……”趙雲惋惜道。周依然苦笑著沒有說話。若不是天公作梗。我軍何至如此困苦?尋找食物困難還有疾病侵襲就不說了。這一路上。被大雪覆蓋的溝壑深澗看上去平地一樣。陡峭的石壁冰冷溼滑。極難攀登。結果造成非戰鬥減員超過了八百人;還有白雪刺眼的反射陽光嚴重影響視力。到現在還有些士兵的短暫失明沒有好……
部隊聚集在山坡南面的丘陵之間。趙雲清點了報給周依然。一共是兩萬六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