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手下人的彙報,白起的目光流轉定在了阿豹的身上。阿豹全身都是傷痕,就像是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將紅色的地毯染的更加的紅潤,透出一股血腥味。這種味道讓白起作嘔,一個將軍最討厭的就是血腥味,就像是賣包子的不喜歡吃包子,賣狗肉的不喜歡吃狗肉一樣。可是賣包子的偏偏還要賣包子,賣狗肉的也會繼續賣狗肉,當將軍的自然也不會因為討厭血腥味就辭職不幹。
白起沒有讓人將阿豹潑醒,他是很有耐心的,他現在有事要做,他就不會問別的,只是讓人將阿豹放在這裡。帳裡面並沒有別人,那些將領都出去執行他的命令去了。白起不是什麼弱者,相反一個能從小兵做到武安君的人,武功是不會差的。他是武者不是氣師,大秦的武者一向都是比氣師多,就像是趙國的氣師一向比武者多一樣。每個國家都會這樣,不是武者強就是氣師強。
武者和氣師不一樣,氣師是靠真氣,而武者是靠自己體內的一股內力,將內力轉化為攻擊性的力量,這種力量被統稱為劍氣,因為用劍的人最多。武者的分級也很簡單,就是由高到低,天、地、玄、黃四大級。就和氣師一樣,天級之上也有劍聖,劍聖之境只是推測還從來沒有人能到達。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阿豹終於自己醒了。剛醒過來阿豹就覺得全身疼痛,阿豹想用力爬起來,只是手一撐地就覺得很痛,根本就用不上力。阿豹咬牙嘗試了幾次,都還是失敗了。可是阿豹還是不斷的在努力著,那動靜也吸引了白起的注意。白起看著阿豹那樣子,淡淡開口道:“沒用的,你傷的怎麼重,是不可能爬起來的,”阿豹聽見上面有人的聲音,雖然不清楚是誰,可是他還是堅定道:“我不試試那就永遠都未必能爬的起來,可是我不斷的嘗試,總有一次我會爬起來的。”
這番話讓白起陷入了回憶,曾幾何時他也是這般的倔強,只是隨著自己越來越成功,他已經忘記了,曾經他只是吃著乾燥難嚥的大餅,拿起手上的青銅長劍和別人拼命的小卒。從一個小卒變成一個武安君,他吃了太多的苦。一生無敗更是讓他驕傲,也讓他的心弱了下來,他不敢保證要是他失敗,他能不能向以前一樣站起來?
啊!阿豹的聲音驚醒了正在沉思的白起,白起看著阿豹彷彿就像是看著昔日的自己,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冷靜。阿豹到現在還是沒有站起來,可是他不在乎,依舊是在努力著,有的事情你就算是拼了命也做不到,可是至少你努力過,你拼搏過,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白起站起身來,走了下去將阿豹扶了起來,阿豹沒有拒絕,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個人在落魄的時候,要是有人肯扶你,你拒絕那就不是什麼自尊心,而是愚蠢。阿豹當然是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所以他讓白起扶。他先前之所以努力,是因為白起沒有過來扶,他也不會開口。開沒開口的差別很大,開口了就是你要求的,不開口就是別人主動願意幫你。
雖然兩者看上去的區別不大,可是對阿豹來說,這兩者的差別很大。要是他主動開口就表示他欠了白起的人情,他不開口那就是白起自己願意的了,那他也不必報答他了。這個很矛盾很無義,可是卻是在亂世生存的法則。
阿豹站了起來就不說話了,白起看著眼前這個雖然有點髒可是長得可愛的孩子,淡然一笑。阿豹沒有想到一個男人的笑容,也可以怎麼迷人。不像孟無風那般溫和如水,白起的笑容就像是溫暖的春風,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容,這種笑容可以融化一切冰山。
看著有點呆了的阿豹,白起收斂了笑容,淡淡道:“我將你扶起來,你就不說聲謝謝?”阿豹冷哼一下道:“我沒叫你扶起我,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幹嘛要謝你,在說了我這一身傷都是拜你秦軍所賜,”白起真的覺得眼前的小孩越來越有意思了,遙想當年他何嘗不是這般。現在遇見這個小孩,讓一生無子的白起心裡想收他為弟子。
所以他沒有問阿豹什麼問題,只是叫人將軟榻抬過來,讓阿豹躺上去。阿豹就迷糊了,他不知道這個白起對他怎麼好乾嘛?他一向是聽說秦軍殘暴嗜殺,原本以為死定了,哪知還有這樣的享受。阿豹拉了拉貂皮,將腳蓋住,疑惑的問道:“你對我怎麼好乾嘛?”坐在上首的白起,頭也不抬道:“你家裡可還有人?”阿豹冷哼道:“我問的你都沒有答,我憑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兩人的脾氣都是一樣,一樣的倔強,阿豹要白起回答他的問題,白起要阿豹先回答他的問題。兩人爭來爭去,就是沒有一個願意服軟。白起瞪了阿豹一眼道:“你知不知道我一聲令下,你的腦袋就搬家了,”阿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