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次進了城,可是救了好多百姓呢?”
“胡吹,我不信!”
林延潮笑了笑,見林淺淺已是破涕為笑,滿是笑靨,這哄女人的本事,他本就不高,所幸經過上任女友多番培訓,對付沒見過世面的小蘿莉還是可以的。
兩個人快到家裡,村裡都是人。
淺淺為了避嫌,不願意和林延潮一起走,而是先一步跑回了家裡。
“潮囝,你這一次打官司的事,四叔都聽說了,謝總甲都被你打得沒脾氣了!”
“還是讀書人好,連縣尊老爺也得給你面子。”
“咱們村以後就看你了。”
見一堆叔叔嬸嬸輩都在誇自己,林延潮也是應對著道:“哪裡,哪裡,運氣而已。”
“這後生,真謙虛!謝總甲,眼下不敢為難我們村!”
“來,捎上這蛋,算是三姑一點心意!”
“這是昨日菸絲,回去給你爺爺解解癮。”
“潮囝,不要推脫,你是能人,將來中了秀才,不要忘了你嬸孃就好了。”
林延潮推不過,將東西帶回了家裡。
推開門林延潮就見大娘在灶前煮菜,一見林延潮卻是臉色一變,但沒說什麼繼續掌勺。外面村民的言語,大娘想必都聽見了。
爺爺抽著水煙,大伯,三叔在坐在一旁見到林延潮回來都很高興。
大伯笑著道:“潮囝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幾日可把淺淺急壞了,三天兩頭往堤壩上跑,見提學沒有太多事吧?”
林延潮看了林淺淺一眼,林淺淺害羞地低下頭。
爺爺將水煙一放道:“大伯說你這兩日不在提學道里,你是去哪裡?”
三叔立即滿是計較地道:“潮囝,聽說省城繁華,可是好玩了,你年紀輕輕,經不住誘惑,可沒亂花錢吧。”
大伯道:“你不知潮囝這一次多厲害,還是本省督學的門生,就算花錢應酬一些也沒什麼,你說是不是。”
聽家裡人你一言我一句,林延潮不由道:“你們都問我,我可只有一張嘴,沒辦法都答得過來。”
眾人都是一笑,林淺淺看著林延潮,如小媳婦一般站在他的身後。
林延潮笑著道:“爺爺你明日要去鋪裡嗎?”
“嗯,”林高著將水煙放下問,“有什麼事?”
林延潮道:“縣衙裡的沈師爺請你過衙門一趟,準備和你商量任河泊所大使的事?”
“嚇,這是怎麼回事?”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不是爺爺,而是在一旁掌勺的大娘。
大伯也是道:“河泊所大使,專課魚稅,算得上是官了,沈師爺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將這好處落給咱們家。”
林延潮道:“我只是順手幫了師爺一個忙而已,沈師爺不過投桃報李罷了。”
大伯聽了道:“這是真的嗎?你小小年紀,能幫沈師爺什麼忙呢?”
“是真的,但不方便說。爺爺明日去了就知道了。”
“好,我去一趟!”林高著開口道。
大伯連忙道:“爹,小孩子說話了,你怎麼也信了?你這幾日沒去鋪裡,事都耽誤萬一問責下來,怎麼辦?”
林高著道:“潮囝雖是小孩子,但辦事比你穩重。”
林淺淺在一旁道:“我信潮哥的。”
第二日中午,林高著從城裡回來了,林延潮看見他臉上皺紋道道都舒展開來,人彷彿也年輕了十歲一般,而身上也是穿著嶄新的公服。官服俱用直紐,還有練鵲補子。
大伯到了門口,不能置信地道:“爹,這事是真的啊?”
林高著笑著道:“是啊,成了,印用條記都帶回來了。”
大伯看清了林高著手上的代表官家身份的銅條記,大喊一聲道:“我的老天啊,是真的啊!”
家裡人都是圍了出來,林高著笑著道:“你們看我這衣袍合身嗎?”
“合身,合身!”大伯頓時哈哈大笑,看著林高著的公服,眼底露出羨慕的目光,“爹,你也借我穿幾日成不成?”
“好了,別扯了,把爹的衣裳扯皺了。”大娘在旁說道。
三叔也是笑得合不攏嘴:“這麼說以後,我們家至少每日新鮮的魚蝦可就不愁了。”
“何止是魚蝦啊!爹往後這十里水上的人家,都不是要聽你的吩咐嗎?”大伯在一旁道。
林高著笑了笑道:“別說大話,還是要多謝潮囝給我打通了關節才是。若非如此沈師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