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神色一喜:“果然如此嗎?”
指揮僉事道:“應該不會錯的,殿下大可放心。”
“那我接下來應該……?”
“照原計劃行事吧。在此之前,我們先看看皇上的反應再說。”
“好。”
……
朱允炆以為他去拜訪錦衣衛指揮僉事人不知鬼不覺,殊不知當朱雄英想要調查他的行蹤時,他的行為根本無所遁形。
“錦衣衛指揮僉事顏子瑜,在錦衣衛效命十餘年,一路從力士做到現在,平均每兩年就官升一品,辦案仔細,頗通文墨,頭腦聰明,從沒出過差錯。
唯一的毛病是十分看不上刑訊逼供那一套,曾多次試圖勸誡阻止其他錦衣衛逼問犯人,因此跟錦衣衛內不少同僚都關係不睦。
前兩年曾負責過河南下轄的南陽府的錦衣衛,並在上任僅僅兩個月時間、對當地還不甚瞭解的前提下查獲過一起南陽府知府夥同同知等十餘名官員的持續數年的貪汙案。
還曾因此牽連過一位省裡的從三品左參政於二十年前當知縣時的陳年冤案,一口氣拿下了十幾個三四五品中層官員,在錦衣衛中傳為美談。
像這樣的錦衣衛骨幹,二弟是如何與其結實,並將其收為己用的?
莫非二弟頗有識人之明,並且很會拉攏關係,收穫別人的忠心?”靜靜看完錦衣衛心腹遞上來的情報,朱雄英有點對朱允炆刮目相看了。
“或許這小子真的可以接任我的皇位。”
“這樣說來的話,好在瞻基一直養在七牛家,沒有急著過繼,不然瞻基日後如何在允文面前自處?搞不好還害了他的性命。”
又思索了片刻,朱雄英再次嘀咕道:“就是不知道七牛是怎麼看的,若他二人精誠合作,當是大明之福。”
“可若是七牛覺得他不行,那我也只能繼續原計劃,讓瞻基繼位。”
心中雖然有了些側向,但朱雄英並不急著做決定,也不打算跟朱允炆促膝長談。
當然,他也不擔心朱允炆起了野心後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說到底,手裡有兵才是王道,而此次隨軍的將士都是朱雄英的嫡系,是跟著他一路打敗印尼、又佔下澳洲的王牌,就連保護太后和皇后來的這個旅的旅長也是昔日跟著朱七牛在草原上馳騁過的老將,可以說是七牛一手提把上來的,值得信任,除非朱允炆真得了即位詔書,否者這些人都不帶理他的。
之後數日,朱允炆為了不暴露行蹤,沒有再去找過那個指揮僉事。
朱雄英也沒有戳穿他的野心,雙方每次碰面都是你演我也演,依舊兄友弟恭。
這使得朱允炆暗暗鬆了口氣。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幾天下來的沒動作,讓朱雄英對他也失去了不少信心。
“真就打算靠拖延時間來取勝嗎?”
“只等我沒回到京城之前駕崩,然後假造詔書來繼位?”
“這樣未免幼稚天真了些,他就不怕我提前寫好詔書交給母后或妙錦?”
一邊說著,朱雄英一邊連著咳嗽了好幾聲,給人的感覺像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似得。
數日來,雄英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衰敗的速度雖然趕不上第一次發病,但比起服用第二顆仙丹之前可快多了。
搞不好第二顆仙丹的藥性根本就撐不到十年!
好不容易停住咳嗽,朱雄英就要伏案寫下遺詔。
他實在是沒時間陪著朱允炆玩兒了,他甚至都後悔陪著朱允炆玩了。
早知道這位這麼沒出息,還不如早點回京城去見七牛呢。
而早在昨天上午,朱雄英就已經寫了封信寄出去了,目的旨在說明一下這邊的狀況,詢問一下七牛的意思。
則七牛選擇扶保誰,誰必然穩妥繼位,雄英自己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便在此時,朱允炆來了。
“皇兄,已經到山東了,要現在就登陸嗎?”敲了下門,朱允炆站在門外問道。
朱雄英下令道:“儘快登陸吧,我要以最快速度去往火車站,儘快回到京城。”
“是。”門外的朱允炆眼神一冷,淡淡應道。
又將毛筆放下了,朱雄英嘀咕道:“算了,到了火車上再寫傳位於瞻基的遺詔也不遲。”
不多時,一行人陸續上岸,朱雄英回頭對護送他過來的水兵幾名將領說道:“你們且率人各回駐地吧,接下來的路由應天軍區的將士獨立護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