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太過打擾太上皇和瀛王敘舊,朱七牛跟朱雄英在這邊待了一會兒,就一起去了武英殿。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朱元璋的笑臉也藏不住了。
揉了揉兒子的肩膀,朱元璋問道:“怎麼樣,打疼了吧?”
朱柏搖頭傻笑:“不是很疼。”
“你小子,以後可別再犯傻了,迷路能迷到那麼遠去,說出去讓人笑話。”
“是。”
“沒怪父皇打你吧?”
“沒。”
“沒有就好,現在的皇帝是雄英了,哪怕你是他叔叔,很多事也得顧及著他的面子,要是咱不打你這幾下,就該他來處罰你,才好給百官交代,這也太讓他為難了,怎麼做都不好,你可明白?”
“兒臣明白,兒臣絕不會因此記恨父皇和皇上。”
朱元璋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待會兒出宮後,記得去感謝一下七牛,要不是他借你兵馬,讓你拿下棉蘭老島,你小子這次的罪過只會更大一些。”
朱柏笑道:“兒明白,待會兒就去。”
“好,哈哈,你小子這次歪打正著,給大明增加了那麼大一片領土,夠可以的,待會兒跟咱一起吃飯,咱們父子有年頭沒見了,陪咱好好喝一杯。”
“好勒父皇。”
見親爹真的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朱柏壯著膽子懇求道:“既然父皇你不是真的生氣,不如就別讓我去呂宋就藩了唄,那裡離京城太遠了,兒臣以後想回來看看您都不方便。”
“不是有蒸汽機船了嗎?”
“就算是蒸汽機船,那也得好些天才能到呢。”
朱元璋瞪了朱柏一眼:“行了吧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你,粘上毛比猴兒都精,你不就是看呂宋太落後,吃的吃的沒有,喝的喝的沒有,不想去受這份罪嗎?”
“嘿嘿,啥事兒都瞞不過父皇你。可是呂宋那邊真的很窮啊,尤其是蘇祿群島,那些人就跟還活在夏商周朝似得,兒……怕自己住不慣。”
“住不慣也得住,藩王制度改革後,你那些兄弟好多都沒資格就藩,你作為你們兄弟中比較優秀的那一個,這種苦差事不交給你交給誰?
比起你那四個在草原上趟風冒雪的哥哥,你這還叫好的。
咱告訴你,你不僅得把這個差事領了,還得給咱做好了,讓大家都看看,不然咱抽死你。”
“可是…….。”
“行了,別廢話了。能得到這樣的結果你就知足吧,要不是你是咱兒子,就憑你迷路這事兒,殺你十次都不多。
雖然雄英已經在朝臣面前替你轉圜了,但為了防止後面有人找後賬,貶你去呂宋是必要的,這樣才堵的住朝臣和後來人的嘴。”
“……哦。”
“你記住,呂宋那邊不說遠了,就是周邊區域,對咱們華夏民族來說都挺陌生,而陌生就意味著不可控和危險。
你就藩之後,監察好當地三司衙門就不說了,最要緊的還得是練好兵,這樣才能有效對抗周邊的其它國家以及更遠處的可能從海上來的敵人。”
“兒臣知道了。”
朱元璋嘿嘿一笑,衝著朱柏招了招手。
朱柏乖巧跟了上去。
隨著朱元璋一起來到了書房。
從書房書架上拿下一個盒子,朱元璋鄭重的將其開啟了,從裡面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朱柏:“看看這個。”
朱柏接過一瞧:“少年中國說?這個我小時候就拜讀過了,七牛皇弟科考時的作品。
誒,這上面的字跡挺稚嫩呀,而且紙張都有些泛黃了,這不會是七牛皇弟的原稿吧?
父皇要把它送給我?”
朱元璋接過去瞧了瞧,麻溜的將紙張又收進了盒子,轉而拿出了另一張紙張:“拿錯了,咱要給你看的是這個。”
朱柏隱晦的撇了撇嘴,重新接過紙張看了起來。
這一看,朱柏直接愣住了。
“日不落帝國?不能讓百姓太閒,但資源又有可能用盡,所以要時刻準備打出去,儘量佔更多地盤兒?父皇,這是您的想法?挺有道理啊。”好一會兒後,朱柏有些佩服的豎起了大拇指。
朱元璋卻搖了搖頭。
“不是您?”
“是七牛。”
“七牛皇弟?”
“嗯,這是他剛中狀元后說的話,咱給寫在紙上了。”
朱柏瞪大了眼睛:“沒記錯的話,七牛皇弟中狀元時才八九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