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喜喜的擁著朱七牛回府,眾人分主賓坐下,嘰嘰喳喳就聊開了。
“七牛累了沒啊?我讓團團圓圓給你按摩按摩?”
“娘,我不累,這次北伐我屬於是出工不出力,哪兒能受累呢。”
“七牛這次回來,可得好好休息,最好是別再往外面跑了,你的爵位和官兒都已經這麼高了,沒必要再去逞能,把機會讓給其他人比較好,省得遭人嫉恨。”
“外公言之有理啊,這麼多年了,你看待事物還是這麼透徹。”
“你外公雖然沒讀什麼書,但看待事物的眼光確實強過太多人,你就好好聽他的吧。”
“知道了,舅舅,聽說表哥在外面當官兒時,遇到難題了都會寫信回來問外公?這個小孩兒是小胖表哥的兒子趙忠吧?表哥他人呢?”
“沒錯,你表哥在外地當知縣,碰到了很多雞零狗碎的事情,那些當地的世家大族還老是給他添堵,他就經常問你外公,結果你外公出的主意比書上寫的辦法還管用。至於這小子嘛,確實是趙忠,今年他都八九歲了,比你當初中狀元時還要大。”
趙山頓了頓,又說道:“小胖跟齊泰、諸葛明都是這幾天進京述職,也是趕巧了,我們一家就乾脆一起坐火車來了京城,想趁著給你接風的機會好好聚一聚。他們三個吃過午飯後去吏部拿批文了,說是下一個赴任的地方已經確定了,估計待會兒就回。”
朱七牛遠征在外,自然也沒忘了給家裡人寫信,朱八牛也會為家人代筆,事無鉅細的跟他講最近發生的事兒。
所以朱七牛知道建文二年赴任地方的小胖趙寶已然到了換任的節點,最近就要領個新職位,然後去赴任。
但是朱七牛倒是不清楚諸葛明和齊泰竟也這麼湊巧在這個時間段進京述職。
畢竟諸葛明和齊泰跟朱七牛的通訊沒有家裡人那麼勤,而朱四虎和趙蘭肯定也不清楚他倆的近況。
“這樣啊,那還真是巧了,所以張英和劉才也是齊泰跟我表哥喊來的嗎?”朱七牛笑著摸了摸趙忠的腦袋,問道。
劉才和張英如今也都二十多歲了,孩子也能打醬油了。當初他們娶妻、納妾、生子時,朱七牛得知後都有去祝賀過,趕上他不在或沒空,冠軍侯府也都有派人過去隨禮、吃宴席。
行事作風隨著年紀增長而踏實了許多的兩人、雖然還是愛去妓院交流心得,但早已不像過去那麼不著調。
“是啊,齊泰給我們寫信說他要入京述職,說想跟我們見一面,不然下次見面指不定就是三年後了,我們就提前來京城等他了,正好趕上你凱旋,我們就一起來你家候著你了。”劉才道。
張英道:“冠軍侯你這次回來的是真巧,但凡再晚個兩天,齊泰和小胖一準已經走馬上任新地方了。”
“都是朋友,叫什麼冠軍侯啊,還是叫七牛吧。”朱七牛道。
“好勒。”
朱七牛掰著手指算了算,表哥是建文二年的進士,今年正好為官三年,按照朝廷慣例,是該換地方當官了。
而齊泰和自己是同年進士,也就是洪武十四年的進士,正常來說三年一任,建文元年換任過一次的他,應該是建文四年、也就是去年就該換任才對。
“怎麼齊泰現在才換任?他在第二任上當了四年官兒?”朱七牛疑惑道。
“這個啊,聽說是他任內有個農場還沒搞完,他的上官怕新接任的官兒臨時走馬上任,不瞭解情況,耽誤進度,所以就拖了一年。”張英道。
劉才接著道:“就是這一年,對齊泰來說老重要了。”
“哦?為何這麼說?”
“據齊泰說,他搞得那個農場是他的頂頭上司布政使專門劃定的位置,他把農場搞好了,布政使自然高興,就給吏部寫公文好好誇讚了他一番,估計他這次就要搖身一變成為知府或府同知嘍。”
朱七牛點了點頭,按大明官職,一般府衙的知府為正四品官,而府同知為正五品官,無論哪一個,才當官七年的齊泰只要當上,都可以算是仕途通暢了,比那些兢兢業業幾十年還不得升遷的官兒好太多了。
想到齊泰,便難免會想到他的好戰友黃子澄。
“聽說建文二年後黃子澄被皇帝打發到雲南一個邊境小縣當知縣了,也不知道三年後的他有沒有被換任,還是繼續在那個小地方窩著?”
淺淺聊了幾句,張英和劉才十分識趣的藉口要觀賞一番冠軍侯府的風光、雙雙離開了大廳。
朱七牛心中感激,派了家丁前去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