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份公文也發出後,朱七牛從軍生涯中的第二次北伐已然勢在必行。
於是朱七牛在家好好陪了家人一天。
家人們似有所感,並未多問什麼,更沒多說什麼,只是默契的全都沒有出門。
趙蘭還讓人去把朱象和朱劉氏接了過來,一起相陪朱七牛。
轉過天,朱七牛騎著馬在京城裡繞了一圈,先去看望了戴思恭,又去看望了陳通微,最後則去看望了宋濂。
在宋濂家裡吃過午飯,又聆聽了一番先生的教誨,朱七牛再次出發,來到了黃月英這裡。
“小姐姐,我即將啟程北伐了。”僅剩二人獨處時,朱七牛選擇瞭如實相告。
“啊?啥時候出發?”
“就這一兩天了,時不我待啊。”
“好吧,那你這次要去多久?還是一年嗎?”
“不,這次可能會更久一些,兩三年甚至四五年也不是不可能。”
黃月英沉默了。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朱七牛那天為何拒絕年內成親了。
原來這次要這麼久嗎?
“早知這樣,當時還不如先定親呢,等你回來再成親不遲。”黃月英道。
朱七牛笑道:“我以為你要說早知這樣,當時還不如先成親呢。”
黃月英俏臉一紅:“你要是願意,咱們明天……就成親?”
朱七牛挑了挑眉。
這可不像是傲嬌的小姐姐說得出口的話。
看來真是有點被逼急了。
“其實還好啦,你比我大不到一歲,虛歲也才十六,再過個三五年成親也挺合適,太早成親的話,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朱七牛道。
黃月英‘哼’了一聲:“強詞奪理。”
“哈哈。那我換種說法吧,雖然我可能三五年才能回京城,但草原的初期建設應該要不了那麼久,等我把那邊搞得差不多了,安頓之後,你可以去看我嘛,順便旅旅遊,到時候咱們或許可以來點很新的東西。”
“什麼東西?”
“草原婚禮啊。”
黃月英俏臉又紅了一下,嘴角含笑:“誰要嫁給你了?討厭。”
“嚯,改口這麼快嗎?”
“哼。”
“又怎麼了?”
“我聽說你送了藍玉的女兒十首新詩詞?行啊,朱大才子,一見到漂亮姑娘,靈如泉湧?”
朱七牛:(⊙o⊙)…
吃醋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朱七牛連忙否認。
“那你為何好幾年都沒寫這麼多新詩詞,一到她那兒就唰唰唰寫那麼多?”
朱七牛下意識就要繼續辯解,突然又覺得這樣挺無趣的,而且也沒啥作用。
於是……他直接親了上去。
黃月英瞪大了眼睛。
雙拳緊握。
臉更紅了。
少傾,黃月英都要喘不上來氣了,朱七牛這才放開她。
“還鬧不鬧彆扭了?”朱七牛笑問道。
“不鬧了。”黃月英無比老實的說道。
“這才乖嘛。”
來至黃月英的書桌前,朱七牛鋪開紙,提筆便在上面也寫下了一首詞,隨即又拉著黃月英親了一會兒,這才頭也不回的轉身彎著腰離開。
他都走遠了,腦袋迷迷糊糊的黃月英這才察覺到,不知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忽然‘噗呲’笑出了聲。
雙腳有些發軟的來至書房前,黃月英定睛一瞧。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黃月英:o(* ̄︶ ̄*)o
……
收到皇命後立刻屁顛屁顛趕來京城的燕王朱棣到京的第十一日清晨,徵虜大將軍朱七牛即帶人再次出京北伐。
和上次一樣,為了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不至於提前走漏訊息,他們一行人輕車簡從,出城時都做普通百姓打扮,因此除了皇宮裡那幾位外,根本沒人知道他們出發了。
甚至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朱七牛一行二三十人還分做了好幾波,並沒有一窩蜂的一起走。
而在此之前,八部的郎中、五寺的寺丞、通政使司的佐官及其他低階官吏、文書等早已於昨日就被朱七牛一紙調令安排出發了,先行安排沿途駐紮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