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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滿意足的從黃家出來,朱七牛抹了抹嘴巴,想了想,決定先去看看宋先生。
見宋先生跟見黃月英的心境不同,朱七牛也就沒急著去,在路上時還有閒情觀察一下闊別數年的京城。
最終得出結論,京城的建築還是老樣子,但百姓更多了,也更富足了,商鋪為了掙大家的錢,花樣也搞得更多了。
簡單來說就是,一切都在繼續向好發展。
這不禁讓朱七牛聯想到了應天府尹黃育才。
“黃伯父打從洪武十年就開始當應天府尹,建文元年時才由我接任,後來餘錢又當了一陣,最近這五六年又是他在當,前前後後加起來,他可就當了十幾年應天府尹了。”
“嘶!這得多膩啊!”
“難怪小姐姐以前寫的家書里老是說黃伯父整天唉聲嘆氣。”
朱七牛還注意到京城許多地方都在張燈結綵,慶祝著大明的空前大勝,老百姓閒聊時談的最多的也是這次草原大勝,心中不免有些自得。
也有百姓認出朱七牛的,卻不敢上前搭訕,只是遠遠行注目禮或是抱一抱拳,鞠上一躬。
朱七牛也不託大,坐在馬上微微點頭回應。
一邊觀察風物,朱七牛一邊來到了宋府。
敲門,進門,見到宋濂。
一氣呵成,並沒遇到刁奴刁難。
四五年沒看見先生了,猛然一見,朱七牛險些沒認出來。
只見宋濂的頭髮都要掉光了,只剩幾縷花白的頭髮倔強的環繞著他的頭頂四周,被風一吹,飄飄蕩蕩的。
原先那挺直的像是參天大樹的背也佝僂了下去,整個人看著跟個小老頭兒似得。
宋先生的臉上、手上更是長滿了皺紋,依稀還能見到幾塊老人斑。
朱七牛見到宋濂時,他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看書,腿上蓋著個薄被,鼻樑上架著個高度數的老花鏡,整個人給人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朱七牛一看見先生,眼淚‘唰’的就下來了。
比起洪武十年初見時,宋先生可老太多了!
是啊,一晃眼都過去十五年了!
當年走路都還走不太穩的自己,也已經十九歲了!
擦了擦眼淚,朱七牛裝作開心的樣子,不輕不重的喚道:“先生,我回來了。”
聽見聲音,宋濂有些遲鈍的緩緩轉過頭,渾濁的雙眼看了朱七牛兩個呼吸,這才咧開嘴笑了起來:“是七牛啊,你回來了。”
“先生,你還真是手不釋卷啊。”朱七牛走到了先生面前,在躺椅旁邊蹲下了。
宋濂將書遞給了朱七牛:“學到老活到老嘛。”
朱七牛接過書一瞧,得,又是論語。
也難怪人家先生能當大儒,年輕時就能近乎完美批註的論語,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時不時溫習一番。
就這學習勁兒,成績不好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