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幾歲的孩子了,惆悵歸惆悵,惋惜歸惋惜,七牛還是能保持心態平穩的,不至於胡搞瞎搞。
感慨了一番後,朱七牛回到了小樓書房,沉思起了藩王制度改革的可能性。
“這事兒啊,只有兩種人能提,其他人誰提誰死。”
“第一種人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太上皇,畢竟制度是他訂立的,那些藩王也都是他兒子,皇帝的兒子都還沒到就藩的年齡。”
“第二種人便是我這樣的藩王了,只要有一個人站出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或動觸動太上皇那顆護犢子的心。”
“但涉及到自己和子孫這麼大的利益,藩王豈能不被利益矇蔽住雙眼?誰又捨得站出來來個大義滅親?”
“就連皇帝自己,都不能主動就此事說什麼,否則對上不孝,對兄弟不義,就算能得到大部分人的理解,終究為人詬病,萬一逼反了某位藩王,後世的史書也不會好看。”
“所以皇帝才造了我這麼個疑似親戚的親戚藩王,讓我來提這一茬,用夢中書房裡的某個新詞來說,我這波啊,叫做率先開團!”
“用一個郡王的增加,換來千萬個郡王的消失,皇帝這次生意硬是做的。”
“那麼,這事我就不能跟皇帝商量,甚至近期最好是別見他,省的人家懷疑是他授意我的。這事兒啊,他估計也是巴不得離遠點。”
“那突破口……就還是在太上皇身上。”
想啊想。
想啊想。
朱七牛這一想,便是好幾天。
終於,在一個清晨,朱七牛心中大概有個框架了。
但他不打算像之前第二次去草原之前那樣把細節全都計劃好,擬定出來。
因為太上皇是蠻不講理的,事關藩王這事兒,若他選擇胡攪蠻纏,那再多預案都是白扯。
“得先去探探太上皇的口風才是,若他覺得有必要考慮一下,我再搞幾套預案出來不遲,這事兒十有八九不是三兩次商談能定下的。”
想罷,朱七牛來到院中打了套金剛功,然後便去飯堂吃飯了。
今天老朱家的飯菜可不一般,粥是海鮮粥,每個粥碗裡都有處理好的螃蟹。
煮熟後的螃蟹拳頭大小,顏色為橙紅色,那叫一個香氣撲鼻。
粥裡面只放了一點點鹽和蔥花,其它的調料一概沒放,鮮的人舌頭都要掉了。
除了粥以外,還有包子,每個包子裡都有一個大蝦仁,吃的那叫一個爽。
“娘,你又讓人去海邊買海鮮了?”朱七牛順嘴問道。
之所以說又,是因為自從京城這邊和許多地方連通了鐵路後,物資往來方便了許多。
而朱八牛呢,在溧水時就愛上了吃蝦仁包子,於是乎,趙蘭便時不時派人坐火車去海邊買大個海蝦回來給她做包子吃,有時也會附帶買些別的海鮮,除自己家留著吃之外,也會分一些給其他三虎家。
京城倒是也有因為鐵路建設而開起來的海鮮鋪子,但終歸沒有自家去原產地挑選的貨色好,也不只是清海郡王府這樣搞,其他愛吃海鮮的勳貴官員人家都是這麼搞的。
趙蘭道:“是啊,昨天半夜到的,那些海蝦特別鮮活,從桶裡倒出來時還噼啪亂跳呢,我派去的人還十分好運的收到了兩隻臉盆那麼大的螃蟹,中午咱們就清蒸來吃。”
朱七牛正愁沒有好機會去太上皇那裡試探,聞言連忙問道:“兩隻大螃蟹也是鮮活的嗎?”
“是啊,咱們家派去的人一向是去離京城最近的海邊買海貨,又格外細心,買回來的海貨就跟剛從海里撈出來似得,就是漁民家吃的海貨,估計也就這樣了。”
“行,螃蟹和海蝦都給我準備一部分,我待會兒拿去送給太上皇嚐嚐。”
一聽是送給太上皇,趙蘭自然沒有二話,飯都顧不上吃,便帶人去打包了。
吃過飯,朱七牛拎著打包好的好貨來到了太上皇這裡。
太上皇這會兒正琢磨著今天找誰來打麻將好呢,一看朱七牛來了,喜上眉梢:“七牛你來得正好,咱喊兩個人過來,咱們一起打麻將?”
朱七牛一口答應下來。
馬太上皇后則是注意到了朱七牛手上的海貨:“喲,這麼大的螃蟹,這是擱哪兒搞得?”
朱七牛解釋道:“是我娘派人去海邊買的,聽說這個人跟海邊一些漁民商量好了,如果有不錯的海貨,就給我們家留著,我們家會出高價去買。
這不是昨天半夜的時候到了批好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