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牛老懷安慰:“很好,毛大人,我果然沒看錯你。現在局勢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朱允炆的繼位絕對沒那麼簡單。”
毛鑲吃了一驚:“朱允炆繼位了?他一向表現平平,非嫡又非長,皇上怎麼會選他?”
“一切要等我去見過太后和皇后才能知曉。”
“王爺想讓我做什麼?”
“很簡單,繼續領著你的那幫兄弟為大明作暗衛。我稍後會通知蔣瓛一聲,讓他把你的那幫人還給你,再儘量把名冊給平掉,讓這些人‘消失’,至於之後如何,你且等我通知。”
毛鑲恭敬抱拳:“下官明白,願以王爺之命是從。”
“哦?你就這麼相信我?”
“胡惟庸案後,我明顯感覺的到太祖高皇帝有意拿我平息文官怒火,要不是你在洪武十六年正月初四的晚宴上唱了那首孤勇者,讓他大為感觸,我哪還能活到現在啊,我對王爺你感激涕零,自然不會懷疑你。”
“原來如此,這我倒是沒有料到。”
從毛鑲這裡離開,朱七牛即刻趕奔城外與大軍匯合。
在去迎接皇帝棺槨回宮的路上,朱七牛又接連給蔣瓛下達了命令,一則讓他給毛鑲相讓人手,二則讓他將更多錦衣衛弄消失,以免將來朱允炆真當上皇帝后沒有足夠暗手與之對抗。
在皇帝朱雄英沒有下令之前,朱七牛的命令即是皇令,蔣瓛自然聽命。
於是從那天開始,有相當一批潛伏在各個重要勳貴、藩王、大臣、商會手下的錦衣衛密探由地下轉為了地底。
那之後,朱七牛逐漸搞明白朱允炆繼位的來龍去脈,並制定好了包含朱允炆死後該葬在哪裡的全盤計劃。
這個計劃萬三重他們或許有所猜測,但並不知道詳情。
藍玉等也是一樣。
唯有毛鑲和蔣瓛知情,並知道徐皇后身懷有孕。
那他們就越發以朱七牛為首了,而他們的俸祿也由朱七牛私人掏腰包。
反正以斌王府的產業,這點小支出根本不值一提。
一切皆為了大明正確且合理的皇位繼承。
等朱允炆正式登基後,蔣瓛理所應當的‘消失’了,帶著他那一幫最不為人知的密探一起。
毛鑲和蔣瓛各自所領導的出身錦衣衛、但不在錦衣衛編制中的暗衛,即是朱七牛秘密掌握的誰也不知情的力量。
他們一個在內,負責斌王府附近守衛,隨時聽命;一個在外,負責打探深層訊息,執行各種任務。
簡而言之就是王權特許,先斬後奏!
為此,毛鑲別出心裁的制定了一套掩人耳目的跟朱七牛見面的暗號,該暗號包括朱七牛的進店時間、就餐長短、與老闆和廚子的對話等等。
哪怕朱允炆安插了人手,哪怕這個人手就在朱七牛身旁,他也發現不了後廚的秘密,只會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畢竟斌王朱七牛愛吃自己一手發明的醬香餅、在京城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情。
靠著這套東西,朱七牛多次與毛鑲、蔣瓛或其他暗衛見面,多方安排與接收情報,說一句大明的地下之王毫不為過。
……
“毛大人,朱允炆要削藩了。”朱七牛吐露道。
毛鑲一臉的不敢置信:“他這就要削藩了嗎?他才登基幾個月啊,屁股都沒坐熱。”
朱七牛搖頭:“說實話,這個人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看不太明白的人,說他聰明吧,他淨幹蠢事,說他蠢吧,他又能在潛邸時神不知鬼不覺的拉攏到伍超風、蔡徐等能臣幹吏。”
“那我們要怎麼做?需要把訊息透露給藩王們嗎?”
“眼下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我們若是透露訊息,有暴露的可能,沒必要。該他們知道的時候,他們自然會知道的。”
“那我們……。”
“且看著吧,伺機而動就是。我來告訴你這事兒,一來是讓你加強防範,畢竟朱允炆做事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誰知道他會不會第一個拿我開刀?”
“是。”
“其二,由你聯絡蔣瓛那邊,讓他好好監視這段時間的朝臣和諸位藩王的動靜,衝鋒號已經吹響,咱們雖然不上戰場,也得掌握實時資訊啊。”
“遵命。”
“關於伍超風等人的身份,蔣瓛那邊還沒有查明白嗎?”
“沒有。”
“他們是如何跟朱允炆攪和到一起的?這事兒也沒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