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帝廟待了一個時辰,被師父拉著講解了一番草原風情,朱七牛這才離開,一路又來到了太醫院,看望另一位師父戴思恭。
比起四五年前,戴思恭也老了很多。但比起宋濂來他還算年輕,畢竟戴思恭比宋濂小了十幾歲。
相較而言,還得是道家懂得保養。
那一年,朱七牛第一次跟陳通微見面,陳通微就長那個樣子,之後過了多年,再加上這次又闊別了四五年,陳通微居然還是長那個樣子,幾乎就沒變化過。
見到朱七牛,戴思恭也很高興,太醫院其他太醫也是同樣。
陪著他們閒聊了一會兒,他們開始當值,忙的忙這個,忙的忙那個,朱七牛不好打擾,這才在給戴思恭留了一份在街上買的禮物,告辭離開。
這會兒早朝早就結束了。
朱七牛晃晃悠悠來到奉天殿外請見。
皇帝得知後,馬上就準見了。
“坐吧七牛。”指了指一旁早就讓人放好的凳子,朱標笑道。
“謝皇上。”行禮過後的朱七牛再次抱了抱拳,放了一半屁股在凳子上。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沒在家裡陪陪親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朱標又問道。
“臣已經分別去看過三位師父了,也去看過小姐姐,陪家裡人也吃過一頓飯,之後臣的空餘時間就多了,到時候再慢慢相陪就是了。”
“所以你這次過來是有事情?”
朱七牛點點頭,直說道:“是這樣的皇上,宋濂先生他……。”
“宋先生怎麼了?”
“皇上有日子沒見過宋先生了吧?”
朱標一拍額頭:“你不說朕倒忘了,好像這兩年的除夕晚宴宋先生都沒參加,朕還真就有日子沒看見他了,頂多是按照慣例時不時賞點東西,宋先生怎麼了嗎?”
“宋先生今年也八十三歲了,不說瘦的皮包骨吧,但屬實是已現老態,以臣多年學醫的經驗來瞧,宋先生怕是……唉。”
朱標心裡‘咯噔’了一下:“怎會如此?這真是朕的罪過,朕光顧著忙各種政務了,滿以為一如往常,卻不料時間一年一年過去,宋先生竟已達高齡了,來人啦,安排一下,朕想去看看宋先生。”
一旁自有太監應話,匆匆下去安排了。
朱七牛道:“皇上一片仁慈之心,臣代宋先生謝恩了。”
朱標擺了擺手:“謝恩就不必了,宋先生也是朕的先生,若沒有他早年的諄諄教誨,豈有朕的今日?七牛,你說朕是不是該好好賞賜宋先生一番?”
“宋先生一生清廉,不慕名利,賞賜什麼的嘛,對他來說屬實可有可無,只是……。”
“只是什麼?”
“但凡是人,哪怕是品行高潔的聖人,也總有人之常情,希望後輩兒孫能夠出息一些。”
朱標會意:“先生的二子和長孫這些年倒是一直勤勤懇懇做事,官職也都不算低,只是一直做的是散職,從未真正登臨高位,如今他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吧?”
“是,畢竟先生都八十三歲了。”
朱標想了想:“這樣吧,先生二子宋璲調任禮部左侍郎,先生長孫宋慎調任國子監祭酒。”
禮部左侍郎和國子監祭酒分別為正三品、從四品官兒,以宋璲和宋慎的履歷,擔任這兩個官兒根本就是綽綽有餘,根本不存在裙帶關係這一說。
畢竟他倆在太上皇那一朝時就已經在太上皇面前出謀劃策,受過太上皇不少教導,跟如今的楊士奇頗有相似之處。
朱七牛笑道:“皇上真是用人如神,此二人一個老成持重,頗通禮法,一個家學淵源,嚴以律己,確實非常適合這兩個官職。”
朱標道:“話是這樣說,但朝中官員眾多,朕難免也有疏忽的時候,要不是你這次提醒,他倆還不定什麼時候能升遷呢。”
“皇上若是沒升遷他們,他們正好繼續磨練磨練,等皇上徹底重用他們時,他們才好奮發圖強,一心為朝廷做事。”
“漬漬,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行了,趕緊滾吧,太子在浮雲居都等你半天了。”
“啊?”
“啊什麼啊,你們不是約定今天在浮雲居見面嗎?太子天剛亮就過去了,可你倒好,一早上盡到處晃悠了,你不會把這事兒給忘了吧?”
朱七牛尷尬一笑:“沒有,怎麼可能呢,我不是那種人。”
朱標:→_→
……
朱七牛回到浮雲居時,一眼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