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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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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是關乎心性、品行的事情,作為外人,唯有緘默。

季興楠靜靜凝視著她。淡粉色將她襯得宛若出水芙蓉,斗篷領子上的雪兔毛貼著她的下顎,在微風中輕輕浮動,讓她更添一分稚氣、可愛。

再不會有比她心性更潔淨的女孩。

再不能看到這清麗絕塵的女孩。

他清了清嗓子,“我只想知道,你過得到底好不好。”

“我過得很好。”裴羽語氣柔和,“這種話,原不該由你問,我原也不需答你。”

“是,我知道。”季興楠頷首,“只是,我總該聽你親口說出,才能放心,才知自己是否做錯。”

裴羽有些無奈。他行事的對錯,為何要與女子聯絡起來?轉念想到皇后,她失笑,輕聲道:“那麼,你是不是也要進宮問問皇后娘娘?是不是要她親口說出不是善妒之人,你才認同皇上的發落?”

季興楠聞言一怔,繼而便是意外。他沒想到,她竟知道自己落到這步田地的另一個原由。

當日,他與翰林學士、兩名編修到皇帝面前爭論對錯。起先,皇帝只是不動聲色地聽著。後來,翰林學士委婉地把話題引到了皇后身上,兩名編修立時斥責他屢次在人前隱晦指責皇后善妒。

事發時,他以為只是兩名編修是在蕭錯授意之下排擠他,到了那一刻才知道,真正幫蕭錯打壓他的,是翰林學士。那兩名編修只是蕭錯或翰林學士手裡可有可無的槍。

皇帝聽了這些,眯了眸子問他:“屬實?”

是真正做過的事,他無從否認,承認後索性道出所思所想:為著皇室子嗣繁盛,皇上應該廣納妃嬪,篩選於社稷有功的臣子府中閨秀進宮,填充後宮之餘,也能進一步穩固朝綱。

歷代多少帝王皆如此,後宮格局與朝堂息息相關。他不相信皇帝不明白這個道理,不相信皇帝是從本心願意守著皇后一人。帝王是不該看重兒女情長的,若是隻專寵皇后,便會使得皇后母族地位愈發顯赫,難保日後不會禍亂朝綱。

皇帝只要稍稍考慮到這些,便會對他既往不咎,將他留下。自然,若是相反……

結果正與他想的完全相反。

皇帝笑微微地道:“自史書中只看到這些的文人,要來何用?三日內離京,回祖籍再讀十年書。”

他知道,皇帝是惱他多管閒事,亦是殺雞儆猴,堵住與他想法相同的人的嘴——禮部、言官,遲早會探聽、揣摩出他這件事的原由。

不過是昨日的事,人們反應再快,在今日也是一頭霧水,裴羽卻已知曉。

定是蕭錯告訴她的——翰林學士幫蕭錯狠狠地擺了他一道,自是要將事情原委如實告知蕭錯。

連這種事都對她實言相告,足見蕭錯對她的信任和尊重——若是出事的是別人,不是與裴羽相識的他,蕭錯沒必要說這些。

明白了。他真的誤會了蕭錯,過於想當然了。反過頭來再想想帝后,夫妻兩個成婚前後一直是世人眼中的佳話,皇帝怎麼就不可能是矢志不渝的性情呢?

痴情認一的帝王在史書中極為少見,但不代表沒有,更不代表本朝皇帝不是那種少見的人。

到此刻,他才悔恨交加。

他心頭千迴百轉期間,裴羽只是靜靜觀望,見他現出悔意,溫言道:“公子的格局還是小了些。”

季興楠面色微紅,低聲說了聲“的確”。

裴羽見他如此,再不忍心說別的,沉默不語。

日子不是過給外人看的,相信帝后也好,蕭錯也好,都不屑刻意證明什麼,讓世人知道自己的心跡。但是,十年歲月,只要外人稍稍上心些,總能看出端倪。她相信,也許不需要十年那麼久,季興楠便會真的意識到自己今時走錯了路,若是心性堅韌些,自會對自己的魯莽、想當然釋懷,用正當的方式為人處世,不辜負多年所學。

“夫人——”季興楠拱手行禮,“請回吧。在下這就走。”

裴羽側身還禮,“那麼,請公子恕我失禮。”語畢盈然轉身,款步回往內宅。

她只能用這樣不溫不火的態度待他,激烈一些的情緒,只能給自己在意的人。

他有沒有別的心思,她其實到現在還難以相信,但蕭錯的話又是她不會懷疑的,便防患於未然,不讓他生出絲毫誤會。對他功名路擱淺的惋惜、可惜,妥善地放在心底就好。

就此別過,再無瓜葛,漫漫光陰會讓他們自熟稔、疏離轉為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