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範市長長嗯一聲盯了趙局長,心裡鑼鼓喧天:我說你這個趙流煦,你腦子被蛇咬糊了?為了捂住玉皇山的秘密,我一市之長睡覺都戴口罩了,你還到報上去滿世界嚷嚷,你這不是誠心添亂嗎!
真是百慮一疏,自己就想著早點從大海撈得一枚金針好消了苦差,端是忘了此一時失彼一時。世易時移,變法宜矣!趙局長一見範市長臉上掛霜,霍然醒過神來,欣喜萬分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你說該怎麼做?”
“懸賞廣告取消,大海撈針立止!”
“錯!”範市長道,“懸賞廣告必須取消,大海撈針不能停止!”
“為什麼?!”
“如果天上有時真會掉餡餅,你不想知道這餡餅是誰扔的嗎?”範市長微微一笑。如果說為官這麼多年,他真的起過一點私yù的話,那便是眼下——他確實非常想知道,那玉皇山下所埋天外來客當初掉下來時,該是怎樣一種奇特景象。而這,又只有上古籍裡尋找答案。
斯言玄妙,但語氣卻是毋庸置疑的:針,還得繼續撈!趙局長頓感頭腦一整腫脹,無望處,抬眼他顧,瞅見鐵面判官扔在桌上的那板“白加黑”,這才發現,通板僅有兩個坑,就癟在黑疙瘩那邊。
第一一三章 真實的謊言
() 陳子昂的王屋裝飾工程公司在凱瑞大廈12。5樓默默無聞一窩十年,終於今天上午九時許迎來貴客。
客人學識並不淵博,名聲亦不煊赫,財富更無從談起。之所以珍貴,乃是因為其身後一併不偉岸卻令人仰視的範姓瘦漢每天都在為越城人民茶後飯餘演繹傳說。
客人非別人,正是姚秘書。本來範市長是想親自登門向陳子昂誠道借用“天字一號”的不情之請的。可姚秘書說,下棋,哪有第一步就歪出老將的。範市長想想也是。再說,他對自己治下青年企業家的覺悟向來頗具信心,便依了姚秘書先使“仙人指路”這招。而姚秘書之所以敢自告奮勇上“王屋”公司,乃是因為,在奉命摸“天字一號”主人底時,他竟意外發現,陳子昂已連續三年勇奪市紅十會“有求必應勸捐榜”狀元。
見面無需贅述。陳子昂頗為禮遇鐵面判官的貼身侍從,將他讓到座上後又是遞煙又是倒茶。接著便互遞名片,接著便言不由衷地恭維寒暄,接著便各自設身處替對方作想大發一番感慨。最後,二人終於不約而同有了相見恨晚之感,於是進入正題。
陳子昂乍一見姚秘書身份便知他所為何來,此刻卻只能故作不知躬身以問:“不知姚秘書屈身前來有何指教。”
姚秘書抬抬屁股,搓手道:“是這樣,玉皇山前年不是垮了一大片一直沒有恢復嘛,為此,市府廣受詬病,壓力很大。這次,範市長下決心想將塌方儘快恢復,所以命了一幫地質專家在塌方處安營紮寨rì夜不停測地質,拿方案。現在一切就緒,準備開工,就差一個臨時指揮部。所以。。。。。。”
陳子昂故作恍然大悟狀,“借‘天字一號’臨時用用。”
“正是。”姚秘書道,“範市長本來要親自來的,因為臨時有事,所以派我來了。不過他跟我有過交待,說你有什麼要求儘可跟市裡提。”
“宵小之事,何勞範市長大駕。”陳子昂笑著起身,從辦公桌抽屜拿出一串鑰匙遞給姚秘書,故意道,“但不知到時我可否上你們的臨時指揮部看看。”
“這個。。。。。。”姚秘書接了鑰匙,面泛難sè,“我得請示一下範市長。”
“我也就說說,你還當真了。”陳子昂笑笑,便閒扯開去。
姚秘書有感於陳子昂的灑脫大度,誠心想和他交個朋友,心裡雖急著回去向範市長表功,卻也按著屁股多聊了一會。直覺得再不走此行怕是功不抵過,方起身告辭。陳子昂將他送出凱瑞大廈。
臨別握手,因覺別墅借得實在太過輕鬆,姚秘書心裡莫名湧生一絲歉意,便問:“你對市裡真的一點要求也沒有?”
陳子昂聞言心裡一動,道:“《都市晚報》財經版主任是我最好的朋友,聽說他最近在競爭副主編,如果你方便又不違反原則的話。。。。。。”
姚秘書一聽便知陳子昂的朋友是誰,緊了緊陳子昂的手,意味深長道:“杜若甫——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
陳子昂心裡掠過一絲從未有過的快慰。熟諳官場的姚秘書以巧妙無痕的方式向他傳遞了“一定幫忙”的明確訊號。繼得悉杜若甫極有可能移情李照照,昨rì又為二人暗暗備下價值鉅萬的鑽戒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