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哼了聲:“您是唬我的吧,不過若您之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伴月星是誰?小侄女出生前都保護著嫂嫂嗎?等等!不會是師兄吧?師父,師兄不會出事吧?”
代替某某親人守護在嫂嫂身邊,這個怎麼看怎麼像師兄……師兄不就是整天跟在嫂嫂後面轉悠嗎?
老者擺擺手,催促:“那鯊魚快跑了,你快去捉。”
玉染一跺腳,沒辦法,只好一個俯衝,先下了水。
老者站在船頭,一邊看徒兒游到哪兒了,一遍揹著手,老神在在的喊:“前面前面,再前面一點。”
而就在離兩人十數海里外的另一艘大船上,一身黑衣的青年,雙手端著手裡這個王妃給的,據說能視千里之外的叫做望遠鏡的小物件,跟身邊的同伴說:“你快點,他們好像出了什麼事,我看好像下水了。”
同伴愣了一下,忙放下手裡的船舵,拿過他的望遠鏡看了一會兒:“為啥下水?”
另一人猜測:“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不過我這兒看不到周圍有人啊,總之別管那麼多,先追上他們,王爺還等著咱們把人平安帶回去呢。”
同伴點了點頭,也急忙加快了水速。
……
海域的另一頭,通身黝黑的鳥兒,慢慢睜開眼,它溼漉漉的毛,如今已經蓬鬆乾燥。
它稍微想起來一點,卻被一道驚叫聲叫住:“珍珠!”
珍珠拳頭那麼大的腦袋歪了歪,圓溜溜的眼珠子望著自己身邊之人。
芳鵲急忙撲過去,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好一會兒,然後扯著嗓子往外面喊:“亞石,亞石你快進來,珍珠真的醒了,你快來看。”
沒一會兒,身形高大的男子便從艙外進來,在看到床榻上那半直著身子,神采奕奕的小黑鳥時,他愣了一下,才嘟噥:“還真能救活……”
此時,門外又進來一人,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年手裡捧著一碗藥,看到小黑鳥已經醒了,就笑著道:“我們家公子說能救,那便一定能救,他都說了,這鳥兒當時沒了呼吸,是休了呼吸,雖然什麼是休了呼吸,我不知曉,不過我們公子說的,那肯定是沒錯的。”
芳鵲滿臉喜色的點頭,又謹慎的用手去碰碰珍珠的小腦袋,然後喋喋不休的問:“珍珠,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們替你檢查過了,你身上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可怎麼就突然暈死過去了呢,幸虧現在沒事了,你還認得我嗎?你快看看我啊珍珠……”
亞石受不了的上前拍了下芳鵲的頭:“你別跟個傻子似的,它又聽不懂你的話……”
“話”字還未說完,就見那半窩著的黑鳥,突然仰著頭,衝著芳鵲叫了一聲:“桀。”
亞石:“……”
芳鵲更高興了:“你是說你沒事了嗎?是這個意思嗎?”
黑鳥又叫了:“桀桀。”
芳鵲激動的抹淚:“它是不是在叫我‘姐姐’?”
亞石:“……”
黑鳥:“……”
芳鵲已經有些瘋了,她拿過桌上的藥碗,用筷子沾上一點,一滴一滴的往黑鳥的嘴裡送,原以為藥汁苦,鳥兒應當不會喝,可沒想到,黑鳥竟然主動伸脖子過去,乖乖的把藥水都嚥下了。
送藥來的少年小喜子見了,也挺稀奇的,等端著空碗離開後,回房就跟他家公子說:“公子您知道嗎,那鳥醒了,嘿,它還喝藥了,可真聰明啊……”
小喜子的話還未說完,就見書案前,正翻閱典籍的俊逸男子頓了一下,隨即回頭,擰著眉看向他:“醒了?”
小喜子點頭:“是啊,醒了,活蹦亂跳的,還會叫,看來是沒什麼事了,公子,您說您給它喝的都是什麼藥啊,怎會如此見效,竟真給它喝活了。”
俊逸男子闔上了手中那本入門級的杏林醫書《醫藥典籍》,聲色平靜,卻語氣複雜的道:“板藍根。”
小喜子一愣:“什麼?”
俊逸男子道:“給它喝的,是板藍根。”
小喜子結巴一下:“板,板藍根不是治咳嗽流涕的嗎……那鳥,不是快死了嗎?”
俊逸男子“嗯”了聲,語氣飄忽:“是啊,按理快死了……”
小喜子很委屈:“公子,我都跟人家吹,說是你把那鳥救活的,那它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都暈了半個月了,半個月啊,就每日給喂點米湯在嘴縫裡,怎麼可能活過來……”
俊逸男子聲音更飄忽了:“是啊,怎可能活過來……”
小喜子都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