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桅杆上的黑鳥,突然通了靈一般,歪了歪腦袋,然後撲扇著翅膀,飛了下來。
亞石錯愕的看著那鳥兒落在芳鵲的手臂上,隨即,就聽到芳鵲的驚叫聲:“你的羽毛怎麼都是溼的?你怎麼這麼燙?你是不是病了?”
亞石忙走過去,伸手碰了碰那鳥兒,果然,一摸就摸到它全身溼潤,並且整個身子滾燙滾燙的。
“你真的認識這鳥?”亞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它怎會在此處?這附近可都是海。”
芳鵲擔憂的將黑鳥抱緊,認真的說:“它一定是珍珠,你看,我叫它名字它聽得懂,一定是嫂嫂將它帶來的,我們落船的訊息,嫂嫂定然知曉了,嫂嫂肯定來找我們了!”
亞石沒有做聲,只看了那黑鳥半晌後,問:“那它怎會弄成這樣?”
芳鵲也不知道,在她印象中,珍珠是隻很聰明的鳥,師兄還曾說,珍珠能替代信鴿,甚至能幫忙提送一些不太重的東西往返來回。
“珍珠,你到底怎麼了?”芳鵲將黑鳥捧得緊緊的,心裡又驚又慌,她很害怕這鳥會出個什麼三長兩短,這可是嫂嫂最喜愛的小寵,她還曾見過珍珠站在嫂嫂肩膀上,與嫂嫂同出同進。
“桀桀……”黑色的鳥兒大概因為見到熟人,眼神已不似之前那般銳利,它窩在芳鵲的手心裡,懶洋洋的閉了閉眼,許久,都沒睜開。
“死了?”亞石問。
芳鵲狠狠的瞪向他。
亞石一臉無辜:“也不是我弄死的,它是不是飛來的時候落水了?這鳥如此嬌小,掉進水裡,哪怕立即飛出,怕也活不了多久。”
芳鵲也說不準,她想了想,竟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嶽單笙:“嶽公子,您能救救珍珠嗎?”
嶽單笙沉默的看著她,又看看她手上的鳥兒。
芳鵲上前一步:“您是好人,我知道的,我,我認得黃兒,她提過您,是您救了她……”
嶽單笙眯了眯眼,眉宇裡,多了兩分危險。
芳鵲忙又說:“您的容貌同嫂嫂那般相近,您又坦言自己姓岳,我當日便猜到了,只因不敢僭越,強行追問,可若您真的我知曉的那位嶽公子,請您一定要幫幫我,救救珍珠,好歹,您同嫂嫂,也是表兄妹關……”
“不算表親。”嶽單笙的音色微低,語氣裡,蔓出幾分涼薄:“我與她,親屬關係極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