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是一直帶著咕咕的,但咕咕畢竟不是人。
因此,從還沒下船時,她告訴咕咕,讓它自己飛去縣城周邊的山裡,它也真的越長越大了,那體格,擱哪兒都太扎眼了。
柳蔚與容稜匯合後,還沒見過珍珠。
聽小黎說,珍珠身體有些不好,之前受了傷,一直不愛動彈,精神不濟,因此,在容稜、小黎、醜醜三人團聚後,珍珠出走懷山,說是“要去接受天地靈氣”。
且不論這傻鳥是不是聽說書聽多了,腦子不好使了,總之這麼一去不復返,半個月了,連根毛都沒見著。
懷山太大,小黎也不知傻鳥跑哪兒去了,因此孃親回來後,他也沒辦法通知珍珠。
可現在,柳蔚一個控制不住,揚聲喚了起來:“珍珠!”
兩隻正是衝她奔來的,聽到呼喚聲,更是可勁兒的往這邊竄,沒一會兒,柳蔚懷裡撞進來一隻圓鼓鼓的黑鳥,珍珠在柳蔚身打滾,黏糊著又叫又跳,要是有條尾巴,那尾巴怕是都甩出殘影了。
柳蔚也想它,捧著它一個勁兒的摸毛,咕咕在旁邊仰著脖子叫喚。
有了兩隻的幫助,柳蔚後面都沒走過路了,偷懶偷得跟個大爺似的。
……
小黎在染布坊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幾次等得焦急,衝著井底呼喚孃親的名字,可每次都得不到應答。
他擔心孃親出事了,又覺得孃親怎麼可能出事?
可是,眼瞅著夕陽西下,太陽都要落山了,孃親還是沒有丁點回應,他終究慌了,尋思著自己是否也要下去看看?
在這時,一隻黑色的烏星鳥從天空盤旋飛下,準確無誤的落在他的頭頂,對著他張口叫喚。
小黎驚喜極了,託著黑鳥的小腳把它拿下來,道:“珍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我找了你兩天了,你去哪兒了?對了,我告訴你,我找著孃親了,你還沒見著她吧?她下井去了,一會兒它來你能看見她!”
珍珠聽著小黎一驚一乍的話,極為看不的哼唧一下:“桀桀桀……”
小黎愣住:“你瞧見孃親了?怎麼會?她在井底,你在哪兒瞧見她的?”
珍珠跟他解釋:“桀桀桀……桀……桀桀桀……”
珍珠說了好半天,小黎聽完後吶吶的點頭:“咕咕也在呢,好好好,孃親讓我去衙門是吧?我這去!”
……
柳蔚是在正好晚飯時去的衙門。
宋縣令一看到她,快哭了,拍著桌子逼問:“你把孫家大少夫人藏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孫家人都快逼死我了?孫家人堵在我宅子門口,衝我要人,衝我要人,衝我要人!你派小靈童跟我傳話,說讓我先頂著,我頂了,替你頂了一夜了,今天呢?人呢?你還躲我,你一整天去哪兒了?我派人去客棧,人家說你天還沒亮和小靈童出去了,你倆去哪兒了?大少夫人呢!”
宋縣令的樣子實在是太崩潰了,柳蔚都有點同情他,但萬氏她還不能還,可直說還有點傷人,她決定婉轉一點,先岔開話題。
於是她問:“東民街三號路是誰的地盤?”
宋縣令不知她為啥問這麼,捉摸一下,還是回了:“船商李大官人的,咋了?”
柳蔚又問:“那位李大官人家,財力如何?家裡人丁幾口。”
一說財力,那是宋縣令老本行了:“和孫員外不相下,兩家乾的行當不一樣,但都掙錢,碼頭邊九成的貨船客船,都是人家李大官人的,富裕極了,不過人丁好像不太興旺,之前一個獨子,三個閨女,聽說年前找回個外室生的兒子,那孩子倒是挺爭氣的,李大官人把三成的貨船都交給他打理了。”
柳蔚再問:“那原先的獨子呢,他是個什麼人?”
宋縣令哼了聲:“還能什麼人,和孫箭差不多唄。”
說到這兒他又狐疑:“你到底問這些幹嘛?”
柳蔚擺擺手:“也沒什麼,是找著兇手了,殺害孫箭孫桐的兇手。”
宋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