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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纖細的手腕,曼蘇爾想。他一點一點把黑色的衣袖捋開,露在眼前的,是一隻非常美麗的手。纖長白淨的手指,飽滿的手背——一隻銀色的戒指,就戴在他的中指上。式樣很簡單的一枚戒指,看起來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指環而已。

曼蘇爾把他的手放下。面前的塞米爾只比自己矮了半個頭,已經是相當高了。只是他纖細,神殿里長年不見陽光的祭司,不會有戰士的健壯的體魄。他凝視著那雙暗夜一般的眼睛,說:“從今以後,你不再是呂底亞的祭司。你供奉的再不是呂底亞的神靈,你侍奉的將是我,波斯的皇帝。”

塞米爾回答道:“我從出生起,便在這座神殿裡,接受一切關於祭司的學習。我不可能去供奉你。你可以殺了我。”

曼蘇爾笑了起來。“不,我不會殺你。你這麼美,美得讓人不忍心殺你。”

曼蘇爾用手抬起他的下巴,涼涼的肌膚的感覺,幾乎沁透進了面板。尖尖的下巴,濃黑的眉,挺秀的鼻樑,微微上挑的眼睛,這是張無懈可擊的臉。“我給你兩條路選擇。你必須在我身邊,要麼就做我的男寵,要麼就做宦官,你自己選。”

塞米爾盯著他看。“我選第三條路。”他的右手突然從衣袖裡伸出,冷冷的寒光準確地刺向曼蘇爾的心臟。曼蘇爾倒退了一步,避開了這一劍,拔出了自己的劍。他伸手一擋,擋住了塞米爾朝自己胸口刺去的劍。

“沒有第三條路。”

他忽然用劍輕輕一劃,挑斷了塞米爾的衣帶。黑色的長袍頓時失去了依憑,輕飄飄地從他肩頭滑落,落到地上。曼蘇爾頓時眼睛都直了,他身後的將領們的呼吸都重濁了起來。

黑袍裡面竟然一絲不掛。月光下,象牙般的身體發著柔和的光,細膩得讓人想伸手撫摸。胸前兩點紅色,曼蘇爾沒有見過有任何男人或者女人的乳尖有那種顏色,美麗得無法形容的一種紅色,晶瑩而飽滿的一種色澤,像剝了皮的石榴子。

“你不願意嗎?”

塞米爾臉色蒼白得像大理石,像玉做的雕像。“不。”他急急地想拾起腳邊的長袍,祭司的身體應該是沒有人看過,也沒有人觸碰過的。曼蘇爾朝身後的人揚揚頭。“把他按住,別讓他動。”

三個人一起答應,猛撲上前去,險些撞到了一起。蓋斯按住了他的肩頭把他壓跪在曼蘇爾面前,薩希爾把他的雙臂反剪在身後,法迪慢了一步,見塞米爾還在掙扎,便伸腿一壓壓住了他的雙腿。

曼蘇爾的劍緩緩地從他咽喉下移,動作非常緩慢和輕柔,沒有傷到一分他的肌膚。一直移到小腹處,塞米爾的顫抖越來越激烈。最後劍尖落到了他雙腿之間,冰涼的感覺讓他恐懼不已。

那柄劍是非常鋒利的短劍。

“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說,你要哪一條。對我而言,都是一樣,沒有什麼差別。對你而言……我就不敢保證了。”

塞米爾垂下頭,他的黑髮從額前散落下來,幾乎觸到地面。奇怪的無助的姿勢,卻美麗得出奇。冰冷的短劍在他腿間的分身上輕輕地拍打著,“好,如果你不願意我這一劍割下去,我數十下,你不用開口就行了。”

三個隨從都驚訝地看了他們的陛下一眼,緊跟著又都理解了。這可笑的寬容是給這個美麗的祭司的特權,他們都覺得不過分。

“一,二,三……十。”

數到十好像數了很久,塞米爾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曼蘇爾收起了他的劍,放聲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空曠裡神殿裡迴響,恐怕從來沒有人在這裡這樣大笑過吧。

“你們幾個可以下去了。今天晚上,也應該是你們狂歡的夜晚。”他抱起塞米爾,低下眼睛看他,“告訴我,塞米爾,這座神殿的祭壇在哪裡?”

幾個隨從退下的時候,聽到了他們皇帝陛下的這句話。法迪咕噥著說:“今天晚上應該是陛下的狂歡之夜才對。”

祭壇就在這座溫泉圍繞的平臺的背後。曼蘇爾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空蕩蕩的祭壇,中間有座銀色的祭壇,四周垂著粗大的鎖鏈。祭壇之上有一個奇特的雕像,看起來好像是人首鳥身,細看又覺得不像,跟塞米爾脖子上那個飾物一模一樣。

“那是什麼神?”

塞米爾低聲回答:“光明之神。”

曼蘇爾把自己純白的披風取下來,鋪在祭壇上,然後把塞米爾放到祭壇上。銀色的長形的祭壇,恰好夠躺下一個人。正對著祭壇的一盞燭臺形狀非常奇特,一重又一重的累迭而成,點燃後光線非常強烈,直直地集中在塞米爾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