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慶親王府弄出去,好歹能多活些日子。若是她不說真話,只怕慶親王爺一刻也不會讓她多活,被放出來之前,慶親王爺的那番威脅,已經讓柳側妃怕到了骨頭裡。而且,那件事若然由別人告訴趙天賜,只怕後果會更糟糕。
“天賜,娘為了保住你的地位,在二十年便給你父王用了藥香,絕了他的子嗣。”柳側妃在趙天賜耳邊低低說道。
“什麼,娘你說的可是真的,那趙天朗他是誰兒子?”趙天賜驚呼起來
柳側妃恨聲道:“當日你父王中藥香時日尚短,娘也沒有想到只是一夜就讓她有了身孕。”柳側妃在二十年前曾經以為慶親王妃與人有染才懷了身孕,她就此事挑撥過慶親王爺,誰知慶親王爺卻向她發了一通脾氣,這才讓柳側妃確定慶親王妃是真的坐床喜,她懷的的確是慶親王爺的骨肉。柳側妃也曾想過,也許這真的是天意,註定慶親王爺會有一個親生骨肉,所以在趙天賜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柳側妃才能如此肯定的回答。
趙天賜恨恨的咬牙道:“媽的,想不到他竟是真的。”
柳側妃也是緊緊的咬牙,她咬牙倒不是恨,而是惱和急。慶親王爺說的很明白,若然柳側妃不將趙天賜因為在胎裡受了浮生一夢的毒,才不能生育之事全部告訴趙天賜,他便要柳側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些日子見識了慶親王爺的手段,柳側妃真的怕了。她咬牙思量再三,忽然衝著趙天賜跪了下來。
趙天賜很吃了一驚,忙扶著柳側妃道:“娘,你這是做什麼?”
柳側妃哭道:“天賜,娘對不起你,當日你還在娘腹中的時候,娘為了.….…一直用藥香留住王爺,王爺此後再無所出,可你.….…”
柳側妃不必將話說完,趙天賜便已經明白柳側妃想說的是什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測,一把抓起柳側妃叫道:“我這些年沒有子嗣,就是因為在胎裡中了藥香之毒?”
柳側妃滿臉是淚的點點頭,趙天賜啊的大叫一聲,一把甩開柳側妃,抱著頭尖叫道:“不.…‘…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柳側妃慌忙撲上前抱住趙天賜,卻被趙天賜狠狠的甩開,趙天賜扭頭瞪著柳側妃,眼神裡充滿了駭人的兇光。
柳側妃原本身體就虛弱的很,被趙天賜這麼一甩,便眼前一黑昏死過去。趙天賜怒極,將房間裡所有他能看到的東西全都砸了個遍,直到他累的氣喘吁吁跌坐在滿地狼藉之中,才發現柳側妃昏死過去。趙天賜坐在地上冷冷的看著昏死的柳側妃,絲毫沒有上前救醒柳側妃的意思。
西廂房裡鬧出這樣的大的動靜,可守在院子裡的丫鬟嬤嬤卻如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只各守本分的當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側妃醒了過來,她看到目光呆滯的趙天賜,慌忙撲上前說道:“天賜,天賜你別嚇娘,你有氣有恨只朝娘發,別憋著。”
趙天賜呆滯的眼珠子間或一掄,明明視線是看向柳側妃的,可是柳側妃卻覺得自己在趙天賜眼中是透明的,他彷彿透過自己在看什麼,又好似什麼都沒有看。
柳側妃嚇壞了,她拼命的搖著趙天賜的身體,趙天賜被柳側妃搖的東搖西晃,束到頭頂以銀簪簪起的頭髮都被搖散了,終於,趙天賜彷彿回魂一般清醒過來,他猛的推開柳側妃,冷冷的尖聲道:“滾開。”
柳側妃身子一趔趄,忙抓住身邊的桌子角,這才沒有摔倒。柳側妃哭的滿臉是淚,卻不知道對趙天賜說些什麼。趙天賜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對柳側妃說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柳側妃哭道:“天賜,王爺已經知道娘用藥香之事,他找人問清了浮生一夢的藥性,他什麼都知道了。”
趙天賜心裡一抽,抓住柳側妃的雙臂壓低聲音問道:“他已經知道我不是他的兒子?”
柳側妃正在搖頭之際,忽然聽得耳邊響起一聲巨響,柳側妃和趙天賜齊齊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雕花木門被人踹開,四分五裂的摔在地上,臉色鐵青神色表情猙獰的慶親王緊握雙拳站在門口,瞪圓的雙眼幾乎要凸出眼眶,柳側妃嚇得抖如篩糠,趙天賜也不知如何應對,只本能的叫了一聲:“父王‘…‘…”
慶親王一聽這聲父王,所有的血都湧上頭頂,他指著趙天賜大罵一聲“賤種.….…”便眼前一花身子一軟歪靠在門框上,趙天賜的反應算是快的,他立刻奔上前想將慶親王爺扶到床上,若是讓慶親王爺陷入昏迷之中,對他還更有利一些。
慶親王爺此時還未昏迷,他瞪著趙天賜,勉強叫道:“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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