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空,彷彿眼中已經裝滿了天空的色彩,深深透過了大氣層,與風兒纏綿著鑽進了藍天白雲裡。
田雨很瞭解我的脾性,自從那次談話後,便不再幹涉我與毛俊的事情。而她最近的行蹤又開始詭秘起來,經常不在學校。以我對她的瞭解,該是與那位男士好事將近了。田雨就要離開我了,我又變回了孤單的一個人。她早晚會離開我,只是懦弱的我不願太快接受這樣的事實,繼續自欺欺人地將自己裝在套子裡。孤坐在宿舍裡,撫著面前的盲文書,眼淚不知何時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毛俊深深吸完手中最後一支菸,手指輕輕一彈,菸蒂落到了地上。他抬起腳重重捻了兩下。他們之間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面了。和他所料想的一樣,他不主動,是不會有結果的。他心急如焚地抓起外套往出走:“幫我跟經理說一聲,我出去採集素材了。”沒有給同事拒絕的機會,身影便消失了。身後的同事看著他焦急離去的身影,嘆息地搖搖頭:“他也會有失魂落魄的時候,真不可思議。”
他焦急地將車速加到了最大碼數,機車轟轟地朝學校的方向急速駛去。炎熱的六月已是高溫三十多度,頂著熱熱的太陽,毛俊的額頭已被熱沉沉的汗珠佔滿。目光焦慮地看向前方,卻沒有焦點,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變成了虛無的縹緲,好似從不存在般。
在經歷了好幾天的情緒波動後,我極力控制著,和另一名女老師帶著學生們來到空曠的大操場。在小熱的陽光下,孩子們開心地唱著笑著。在女老師的指揮下,所有的孩子都圍著我和鋼琴坐成了一個圈。我們將上節課學習的《快樂的童年》再次溫顧了一遍。此刻我被孩子們的快樂感染,指間下的琴鍵跳出歡快愉悅的曲調,將我和孩子們緊緊包裹住。
即便看不見他們臉上的笑容,他們開心的歌聲卻感染了我。這也是我一個星期來難得出現的一抹笑容。這般簡單的快樂將我包圍,讓我深深沉浸在孩子們開心的歌聲裡。
毛俊站在不遠處,那一抹抹溫柔的笑容和孩子們無邪童真的歌聲震撼到了他。“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和唇邊渾圓的漩渦。豔麗如同露珠,朵朵的笑,向貝齒的閃光裡躲。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水的映影,風的輕歌。笑的是她惺鬆的鬈髮,散亂的挨著她耳朵。輕軟如同花影,癢癢的甜蜜,湧進了你的心窩。那是笑——詩的笑,畫的笑:雲的留痕,浪的柔波。”
毛俊痴迷的注視著,林徽因的那首《笑》來描繪現在的場景再合適不過了。這才是他尋找了多時,一直渴望的唯美。柔弱溫和的笑容,如神的笑,美的笑,和孩子們天真的笑聲摻雜在了一起,在燦爛的陽光下如此耀眼、奪目,教他魂不守舍激起了一團帶火的熾熱。他要將這“唯美”永遠留存下來,用照片的方式永遠儲存。
“您好,請問你找誰?”毛俊瘋狂地抓拍引來了現場女老師的詢問。毛俊被迫放棄正要抓拍的畫面:“我是曉依的朋友,特地過來找她的。”
女老師很禮貌地笑道:“那你等一下,我過去叫林老師過來。”對方走得太快,毛俊來不及阻止,只得原地等候召見。
在附耳被告知他的到來後,我的臉不自覺的僵硬起來,忍不住朝他的方向“看了看”。我沒有站起身去迎接他,而是繼續彈奏著未完成的曲子。孩子們開心歌唱的聲音圍繞著我,而此時我竟沒有了喜悅。
在聽見他就在身邊的訊息後,我有些煩亂。說實話,我沒有想過他會來學校。我以為長久的消極抵抗,會令他自動放棄。看來我錯了。快樂的節奏在我手裡開始亂起來,完全走調。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被他完全擾亂,陷入了萬分焦躁的狀態。我焦急去掩飾,卻更加糟糕。我想逃跑時,耳邊卻突然響起萬分熟悉的聲音:“我來吧。”
他接過我錯亂糟糕的節奏,瑕疵很快被他掩蓋過去,嫻熟的演奏令我大吃一驚。身旁有幾個學生很好奇地問我:“老師,這個帥帥的大哥哥是老師的男朋友嗎?”果真是童言無忌,我瞠目結舌。好在我說不了話,也就不用費心回答孩子們如此童言無忌的問題。
我天真地以為這樣便可以拒絕不用回答他們的問題。豈料有些聰明的學生竟跑到他的身側:“大哥哥,我想問問你,你是我們林老師的男朋友嗎?”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從他彈奏的音樂裡感受到了他的歡快與喜悅。
我的衣角動了動,我轉過臉“看”著握住我手的孩子,等著他開口說話。孩子童真的聲音開心地告訴我:“老師,我剛剛幫你去問了,大哥哥說他喜歡老師,希望老師能給他一個機會。”我大吃一驚,他居然用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