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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沒有在生日那天收到我送給她的禮物。

雖然她也許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不再跟我有關係的準備,我還是會在去北京集訓的時候,在琳琅滿目的音像店裡,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候,那個夏天,那個表情,周杰倫出了新專輯,那家店賣完了,老闆給我指了另一個店。北京下大雨,我撐著一把起不到什麼作用的破傘,在大街上跑,終於趕在店家關門前,買到了那張周杰倫的《葉惠美》。

我早就已經不再生她的氣了,但我還是沒有勇氣當面把CD給她,說不出為什麼,純粹是覺得,透過陸煒把CD給她會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學校其實挺小的,當我正式成為高三的學生後,才突然發覺,要在這樣大的學校遇到一個人,並不是一件機率很小的事,更何況,她的教室就在我們教室的對面,下課的時候,她伏在欄杆上,跟班上的女生說笑著,我在靠窗的座位上,隔著被我擦得乾淨的窗玻璃,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這麼看著她。

她極少穿裙子,我猜她只有那一條裙子,夏末樹葉依然蔥鬱,就像她裙上那一抹清新的顏色,當她獨自在田徑場繞著圈,風吹起裙襬,她放手去按住不讓裙子飛起來。

而我喜歡在一個,我確定她看不到的看臺一角,塞著耳機,聽著周杰倫的歌曲,看著她。

為你翹課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間,我怎麼看不見

消失的大雨天,我好想再淋一遍

沒想到失去的勇氣我還留著

好想再問一遍:你會等待還是離開

那時候天總是很晴朗,南方的太陽,哪怕到了深秋都依舊是很灼熱,和北京很不一樣。

班級聯誼,我等到了靠近她的機會,在走近她之前,我有一種預感,我確定,她會對我笑。

雖然我們已經一年多沒有聯絡,沒有說話,但我確定,她會像之前那樣面對我,就像我笑著對她一樣。

寒假的時候,我去過一次那家音像店,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家音像店。

那家店門口掛著“虧本大甩賣”的橫幅,走近去看,那家店裡面已經空了,只有門口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攤著一堆顏色已經有些褪掉的磁帶,老闆吆喝著“二十塊錢一斤,隨便選隨便挑”。

不過是幾年前都還需要十塊錢才能買一盒的磁帶,短短几年,隨著CD的普及,磁帶已經很少人用了,我揀了揀挑了挑,發現竟然挑不出周杰倫的專輯,老闆在一旁給初中生模樣的孩子用袋子把他們挑選的磁帶裝起來,隨便一瞥,封面上有幾個頭髮染得金黃的明星,大概是新出道的,我已經不知道名字。

老闆問我挑好了嗎,我頓住,才想起自己原本走近這家店的來意。

只有心儀的,才會買,既然沒有,就不買罷。

百日誓師那天,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棉衣,袖子上還帶著袖套,我想她應該是緊張了,直到領誓結束,把手放下來的時候,才匆匆把袖套摘下來。

她選擇了學文科,其實是正確的,物理和化學的題庫會埋沒她的才華,她將來一定會成為某個領域裡出色的人,因為她總能在關鍵的時候,做出正確的決定。

我和其他學生一樣,站在臺下,跟著她一起宣誓,但我們班級佔了個正中間的好位置,而我又站在第一排,所以我是距離她最近的人,看得到她紅撲撲的臉頰,和倉促摘下格子袖套的羞澀,還有匆匆鞠躬後快步走下舞臺的凌亂步伐。

我後面傳來男生的嘀咕。

“文科班的妞就是長得好看。”

“你現在轉去學文還來得及……”

“不用……大學的時候再去撩不就行了。”

聲音隨著笑變得有些大,我剛想回頭去讓他們閉嘴,陸煒已經衝著他們重重地“噓”了一聲,那幫傢伙頓了頓,還佯裝生氣地捶了陸煒的肩膀,我看過去,陸煒跟我對視一下,眼中盡是對他們的“嫌棄”。

夜晚氣溫再次降低,天氣預報說有霜凍的可能,剛在全校師生面前出盡風頭的夏小滿發燒了。

我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才知道這個事,紀曉梵來找陸煒,兩人在走廊上心急火燎地跳腳,上課鈴聲響了,陸煒匆匆回到教室拿了錢包又出去,我坐不住了,在老師進來之前,從後門溜了出去,追上了已經下樓的他們。

紀曉梵跟宿管阿姨說情,把病情說得特別嚴重,我們才被放行,拿著鑰匙開了門,一進去就看到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沒睡著,紀曉梵探了她額頭,跳起來說好燙,問我怎麼辦,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