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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頭,“我也想清清白白的嫁給他可是、可是爹孃賣了我,不是我的錯啊!”

終於,名動京師的舞伎低低哭了起來,也許因為平日養成的矜持典雅,她連哭的時候都不敢放縱,保持著一種楚楚動人的風致。

白螺蹲著修剪文竹,髮絲滑落,掩蓋住了她的眼睛。然而,她的手卻慢了下來。

“脫胎換骨一次、清清白白了,就真的可以挽回麼?”忽然間,低著頭,白螺淡淡問了一句話,“如果你真的那樣認為的話,我倒可以幫你。”

她清冷的聲音裡面有難言的魔力,讓聽見這句話的紫衣舞伎驀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單薄的白衣少女。

“嚓”輕輕一聲響,白螺將一枝病變了枝條從文竹上切斷。

“這是”關起門來,樓心月看著被放到桌子上那一盆散發著清香的花兒,愕然問。

白螺的手小心地從花盆上放開,笑了笑:“這是寶珠茉莉很稀有的品種哦。”

樓心月看著那含苞的花朵,一般的茉莉都是白色的單瓣,這一株的花兒卻是重重疊疊、甚至成了一個繡球狀,顏色淺碧。然而,她的臉色卻有些失望:“白姑娘莫開玩笑了,我哪裡哪裡有閒情養花種草啊。”

“這盆寶珠茉莉,不是讓你養的——”白螺淺淺的笑著,眼色有些詭秘莫測,眼角那墜淚痣盈盈閃動,她俯過身去,低低嘆息般的說,“是要你挖出它、拔了根,吃掉它!”

樓心月身子一顫,抬頭看著這個清麗神秘的白衣少女,脫口問:“吃了,會怎樣?”

“會死。”白螺掩口微微笑了出聲,“服下去後人很痛苦,馬上就會死”

“這——”紫衣女子莫名驚訝的看著那一盆素淨美麗的花兒,有些發怔。

“不過別怕那只是假死而已。”不等她發問,白螺手指揮了揮,低聲笑,“寶珠茉莉的花根,服了下去會閉氣歇脈——一寸花根便是假死一天‘樓心月’可以很容易的‘死’了,‘你’卻能再一次‘活’過來。”

舞伎的眼睛驀然閃亮——畢竟是蘭心蕙質的女子,不用多點撥,已經明白了訣竅。

不錯如果有了這株奇花,她便去找俊卿商議假死復生的事情——那是脫胎換骨啊!這個叫“樓心月”的骯髒皮囊,便這樣葬了也好;幾日後醒來,便能正正當當地嫁入顏家了從此舉案齊眉,夫唱婦隨的過完以後的日子。

“我、我要怎麼謝你?——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對,”因為狂喜,名動京師的紅舞伎聲音有些顫抖,急切在懷中摸索著,忽然想起什麼,拿出了一個貼身放置的小玉佛,“我只帶了這個出來,其他全給乾孃留下了這是俊卿送我的,他說是極品的藍田玉——”

看著紫衣女子眼睛裡難以掩飾的激動亮光,和捧在手心的那個小玉佛,白螺的臉色卻依舊是淡淡的——樓心月看在眼裡,心裡猛然一冷這個少女眼睛裡是俯視般的冷漠,居然、居然和楊柳苑中乾孃看她的眼神如此相似!

“這種花,在我這‘花鏡’裡也只剩一株了世上大概也沒有多少株留下了吧?前些日子,還聽說裕王爺花了一千兩銀子下福州府去尋,卻空手而歸。”

白螺的眼睛是淡漠的,轉身調弄架上那隻白鸚鵡,冷冷道。樓心月的臉色蒼白下去,顯得更加可怕,她眼中漸漸有絕望的光芒,然而,卻聽見那個神秘少女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花鋪裡有個規矩,如果要這盆花——就要用最珍貴的東西來換。”

“記住,這株寶珠茉莉有二十年的了,根長當在五寸以上——可你最多隻能服用三寸。”將花盆交在樓心月手上,花鏡的女主人卻一再叮囑,“假死如果過了三日,封土下的棺木內空氣便會漸漸洩盡,你即使醒來也是無用了。”

“記住了多謝白姑娘。”樓心月用羅帕掩住臉,接過那一盆寶珠茉莉,連連點頭,語氣急切而激動,“再造之恩,來日我和俊卿必當登門叩謝!”

“等‘來日’到了再說吧”白螺卻不以為意的淡淡笑了,眼睛深處有亮光一閃,“記著了,你還欠我買花的錢——你答應過我,必用最珍貴的東西來換取。”

聽得那樣的話,樓心月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這種古怪的條件!

她是個聰明的女子,平日裡或許會感覺到這個白衣少女語氣中的古怪,但是如今被“情”之一字矇住了眼,只想著如何才能儘快得到圓滿的愛情,來不及多想便答應了下來。她如今除了這個殘破的身子已經一無所有,哪裡還談的上什麼“最珍貴的東西”?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