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簡草草了之。娘娘的冊封禮,依照皇上的意思是要大辦的,必定隆重熱鬧。”
昭忙笑著客氣道:“介時,還要勞煩三位姐姐費心呢。”
榮妃溫順一笑,道:“這是臣妾的本分。”
榮妃無疑是四妃中最拎得清的一個,所以康熙對她一直頗有幾分敬重。
康熙那道旨意雖只是叫禮部籌備冊封典禮,昭並未正式加封。饒是如此,昭還是在宜妃的建議下,擇了吉日,便邀暢春園眾人來芳椒殿聽戲,請的自然是伴駕來園子的惠宜榮三妃、昭的表姐安嬪,還有榮妃的二公主、太后的親妹妹淑惠太妃。
現代瓤子的昭對崑曲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麼勞什子興趣的,可是在宮裡除了聽戲,還能有什麼呢?
不過是湊到一塊樂呵樂呵罷了。
園子裡嬪妃少,自然是非就少。
禮部籌備冊封禮,內務府籌備冊封用的朝服、朝冠,都忙活著呢,倒是昭這個正主十分清閒,每日逗弄孩子,賞花賞景,便漸漸入了秋了。
而紫禁城中,儲秀宮偏殿的王常在肚子也到了臨盆的日子。
自打王氏進了儲秀宮,雖不得自由,但良嬪衛氏一直十分照顧王氏,安胎藥用得都是最好的,一應飲食良嬪也悉心為王氏打點。王氏位份低,分不到上好的食材,良嬪便挪了自己給她用。
良嬪自己女紅不錯,王氏待產期間,良嬪便親手做了好幾身小衣裳給王氏的孩子,平日裡對王氏也溫和關切。
王氏雖曉得自己的孩子生下來要報給良嬪生養,但想到自己的處境,便也不敢生出怨懟之心。反倒對良嬪的悉心照顧與庇護頗有幾分感激。
“早先姐姐封嬪,與妹妹疏冷了些,妹妹還以為姐姐是瞧不上我呢。”王氏挺著個大肚子,頗有歉意地道。
王氏孕中不施脂粉,難免姿色衰退,瞧著容顏倒是比生育過兩位公主的良嬪還要老些。良嬪素來好顏色,即使到了如今的年歲,也仍然玉面粉腮,膚如凝脂。
良嬪笑著說:“以我的出身,素來只有被人瞧不起的份兒,哪裡還敢瞧不上旁人?”這話說得有些自嘲。
王氏急忙安慰道:“良姐姐這般好性子的人,皇上早晚會看到姐姐的好。”
良嬪只淺淺一笑,“君恩我早已不盼著了,如今我只盼著妹妹平平安安誕下一位小阿哥,這樣咱們儲秀宮,才算是有了依靠。”
王氏忙道:“其實姐姐的年歲也只比佳成貴妃大一歲而已……”
良嬪微笑著打斷了王氏的話:“是佳成皇貴妃。”
王常在臉蛋一僵:“皇貴妃……”這樣的位份,然她一個小小常在如何能不氣餒呢?
良嬪淡淡道:“皇貴妃,那是咱們這種人一輩子都要仰望的人物。尊卑差距,宛若雲泥之別,所以,我一早就熄了心了。”多虧她熄了心,否則王常在也不會被送到她的儲秀宮。
良嬪不想跟王氏說那些廢話,便道:“小廚房的燕窩燉得怎麼樣了?若是燉好了,就給王常在端過來。”
宮女低聲道:“娘娘,今年送回宮的燕窩,好的都讓德妃挑去了。分到咱們的這兒的燕盞,都要摘半晌才能摘乾淨,這會子才剛燉上呢。”
良嬪嘆了口氣:“是我沒用,妹妹懷著身孕,還要跟我吃苦。”
王常在忙道:“這怎麼能怪娘娘,娘對嬪妾的好,嬪妾都是看在眼裡的。”說著,王常在恨恨道:“說到底,還是德妃太霸道了!她一個人就拿走那麼多燕窩,也不吃撐了!”
王常在自然妒忌極了德妃,無非就是因為德妃是宮女出身,比王氏家世還低,卻高居四妃之位。王常在心中不忿良久。
良嬪笑了笑:“也不怪她拿得多,德妃膝下十四阿哥年幼,還養著十三阿哥和八公主,自然消耗也多。”
王常在撇了撇嘴:“那些好東西,只怕大半都進了德妃和十四阿哥的嘴!”
良嬪道:“這也是應當的,德妃是妃位,又是主位。”
王常在眼中滿是妒色:“妃位主位又如何?還不是要被撇在宮裡?!她若真有本事,早去園子伴駕了!”
良嬪嘆了口氣:“妹妹何苦置氣?這宮裡,除了病怏怏的永壽宮貴妃,便是德妃位份最高。你在我跟前嘀咕幾句便罷了,可千萬不要在旁人面前亂說。”
王常在忙道:“姐姐放心,妹妹知道深淺。”
良嬪眼底滑過一絲嘲諷之色,你若真知道深淺,也不至於落到今日地步了。
絮叨了一通,宮女將熬好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