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剛搬來的,就住旁邊。”
女孩眨著疑惑的眼睛,甚至把身子探出門外,往廂房那邊看了一眼:“住旁邊?你什麼時候住進來的?”
年輕人說:“我今天剛住進來。”
女孩:“哦,你是田師傅的親戚吧?”
年輕人:“啊,不是,我是租田師傅的房子……”
女孩稍稍客氣了一點,但態度依然冰冷:“噢,你有什麼事嗎?”
年輕人:“對不起,麻煩你們把聲音放小一點兒,你們的音樂實在太吵了。”
男孩女孩們不甚友好地看著他,無人搭腔。年輕人只好尷尬地告別:“謝謝了。”
年輕人轉身走了,剩下這幾個還在發愣的男孩女孩。女孩把頭探出門外,朝年輕人的背影看了一眼。
廂房 晚上
年輕人回到自己的屋子,在小書桌前剛剛坐下,音樂的震動又捲土重來。年輕人有些憤怒,但更多的是洩氣。他索性上床睡覺。床在白天已經收拾乾淨,還掛了蚊帳。年輕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他睜眼看著蚊帳的頂部,頂部微微抖著,還能看到帳外的牆上,灰塵被震得層層剝落。
年輕人輾轉反側,忽然,音樂和舞步出人意料地戛然止住。從正房那邊傳來一個半醉的聲音,能聽出是那女孩的父親回來了,在高聲訓斥著女兒和她的夥伴。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你們不怕……不怕你們的家長著急嗎!你們不為你們的家長……想想嗎?……”
緊接著便是女兒抱怨父親的聲音:“爸!你又喝醉了!”
正房的說話聲變得隱約不清,像是男孩們扶住女孩父親怕他跌倒:“您別摔著,您不要緊吧……”
女孩父親顯然醉了:“……不是不讓你們到,到這兒跳嗎?深,深更半夜還,還……騷擾四鄰……”
於是男孩們只好告辭了,隨著轟隆隆的下樓聲,男孩們此起彼伏地說著“豆豆再見!”之類告辭的話,也有一兩聲“叔叔再見”,表達著潦草的禮貌。
女孩的父親還在嘮叨:“現在的年輕人,不懂得關心別人!跳的舞怎麼會感,感染別人……”
女孩:“爸!人家都走了,還說!”
女孩父親:“怎麼會感染別人?”
女孩:“你整天喝這麼多酒,寫的詩就能感染人啦?你以後要喝別老去深紅酒吧喝了行不行?說多少遍了你怎麼老是不聽!”
女孩父親:“我為什麼不能去深紅酒吧,我喝酒還要限定到哪去喝?”
父女兩人的齟齬中,忽然又加進了一個男孩上樓的聲音,可能是忘了什麼東西。
女孩:“你喝酒老不給人錢!你不給人錢人家老向我要,扣我們的錢,你還讓不讓我們在深紅酒吧跳了!”
男孩高聲:“叔叔再見!”
女孩父親悶聲悶氣地:“啊,再見……我的事情你不要……不要你管。”
男孩轟隆隆下樓的聲音。
女孩:“你快進去躺著吧,我不管你,你喝得上酒嗎!喲,這衣服怎麼這樣了?這衣服才買的……”
父女的聲音漸漸小了,好像走進裡屋去了,整座小樓重新安靜下來。
年輕人這才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手錶,拿過床邊的一本書又翻了起來。
銀海旅遊學院教室 白天
旅遊學院的一間教室裡,一節課剛剛上完。老師合起備課的筆記,然後宣佈下課。
老師:“好,今天就到這兒,下課。”
大部分同學都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往外走去,部分同學擠到講臺前去諮詢老師。年輕人慢慢站起身來,一臉睏倦地收拾著課桌上的東西。
一個同學出門時叫了他一聲:“潘玉龍,我飯盒呢?”
這個被叫做潘玉龍的年輕人抬頭應了一聲:“我放你宿舍了。”
旅遊學院操場 中午
太陽很毒,潘玉龍穿過操場,朝學校的木工房走去。木工房就在操場的後面,是一排比較破舊的紅磚平房。
木工房 白天
潘玉龍從明亮的太陽裡走進昏暗的木工房,站在門前適應了一下屋裡的燈光。那位矮胖的男人正在刨著木頭,停下刨子滿臉熱情:
“喲,下課啦。怎麼著,昨晚上住得舒服嗎?”
潘玉龍沒好氣道:“我都舒服死了!”
矮胖男人得意地直起身子:“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潘玉龍打斷他,直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