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應該比張天涯大上三五歲的樣子。桌子上菜並不多,倒都不是便宜貨色,一盤炒肉,兩個素菜,一盤鮮蝦,看起來倒是很經典的搭配。不過看他傢伙的樣子,並沒有吃上幾口,而是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手裡拿著不知道在哪摘的一朵野花,在隨意的玩弄著。
張天涯吩咐夥計上兩個招牌菜,再回過頭時,發現那人已經從窗外把目光收了回來,落到了他手中的野花上。並開始拔起花瓣來,一邊拔,嘴裡還唸叨著:“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看得張天涯有些好笑。
看他似乎要用這種方法來決定某件事情,張天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兄臺,你到底為什麼事情如此煩心?”本來張天涯也非是好事之人,不過他對入世的理解,基本就可以解釋成了多管閒事。
那人聽張天涯發問,才抬起頭來,露出了那還算有幾分精氣的目光。苦笑著解釋道:“我是面臨一個兩難的選擇,我父親病重,要我馬上回去。”
張天涯點頭道:“百善孝為先,你的確應該快點回去,不知道你父親患的是什麼病。實不相瞞,小弟也學過一些醫術,也許能幫上你什麼忙也說不定。”
那人一聽,馬上眼睛一亮,隨後又恢復了黯淡,但還是對張天涯客氣地抱拳說道:“在下李倫,多謝兄弟的好意,不過……唉,我父親患的是癆病,所以……”癆病就是現代的肺結核,在現代雖然並不算什麼,但是在古代的時候,卻是絕症。李倫不知道張天涯學的是《神農百草經》,自然不會對他抱有什麼希望了。
張天涯見他的樣子,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轉頭讓夥計準備來了紙筆。
紙筆拿上來後,張天涯快速寫出了一個藥方,又把手伸進了懷裡,實際上是從煉妖壺中取出了一根樹枝,放到桌子上道:“你依照這個藥方抓藥,之後切半寸這根樹枝一起,三碗水熬成一碗。早、午、晚按時服用,保證十天之內痊癒。”
李倫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呃……這位兄弟,不是我對你沒有信心,不過我父親的病實在是……”
張天涯反問道:“你父親的病,如果沒有靈藥的話,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李倫神色黯然道:“父親來信,當地的大夫說,恐怕挺不過這個月了。”
“那你還想什麼?”張天涯理所應當的說道:“橫豎都已經沒有救了,為什麼不試是一試呢,用一個月的命,來賭上一下。即使這是毒藥,也只是少活一個月,不是嗎?”
李倫這才下了決心,收起藥方和樹枝,對張天涯問道:“這個藥方,和這個藥材一共多少錢?”原來他之前,一直懷疑張天涯是騙錢的騙子呢。
張天涯有些哭笑不得道:“我看起來很像神棍嗎?”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個藥材是我自己砍的,藥方也沒什麼,你儘管拿去救你父親好了。不過,你要不把這個藥方外傳,因為沒有這樹枝的話,熬出來的就是一副毒藥,不但不能救人,吃了還會死人的。”
李倫聽了後,馬上對張天涯失禮,並再三感謝道:“真是多謝這位兄弟了,還不知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張天涯的名字,現在在整個神州都已經很出名了,青天劍的名號可以說響遍了神州大地。所以張天涯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而是隨口編了一個名道:“小弟張天頂,天下的天,頂峰的頂。”
李倫抱拳道:“好名字,多謝張兄弟了。不過……唉。”
張天涯想起他起初拔花瓣的事情,有些好奇的問道:“問題都已經解決了,李兄為什麼還在嘆氣?”
李倫苦笑道:“我其實是彩雲飛樂隊的首席琴師,現在樂隊在神農國境內進行巡迴演出,這個對我們整個樂隊的發展很重要,樂隊離開我恐怕會有很大影響,我現在還在考慮是把藥方和信寄回去,還是親自回去照顧。”說著又看了一眼,手裡已經被他拔剩一半花瓣的野花。
張天涯聽了也嘆了一口氣,猶豫了以下問道:“你們樂隊走什麼路線?”
李倫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感於張天涯贈藥,還是很客氣的說道:“我們先後經過……最後到上黨作演出。如果我走了的話,恐怕樂隊就要在這裡停上幾十天了。唉,這個選擇真的很難呢。”
張天涯聽了點了點頭道:“也罷。反正這個路線和我要走的路線差不多,幫人幫到底,你介紹一下,我先去你們樂隊代替你的位置吧。不過待你父親痊癒後,你要快點回來,畢竟我過段時間還有些自己的事情要處理的。”
李倫聽後驚訝得合不攏嘴,不敢相信地說道:“你還會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