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能想到,平時笑呵呵,為他與拔異帶著各種香菸,被拔異笑罵間欺負來欺負去的格魯,心頭揹負的枷鎖?
“婊、子養的,死了也好,沒用的東西,死了乾淨!省得老子看到他就心裡發毛……”拔異望著那片墳頭,突然大罵起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望著失聲慟哭的拔異,楚雲升能體會到他此刻的悲傷,不論格魯怎麼想,拔異其實從來沒有怪過他,更將他當成了唯一的親人,視為自己的親弟弟。
然而格魯,內心裡還有更多永遠不可能的東西,或許死去,才是他此生真正的解脫。
緊挨著雅各的格魯墳墓,此刻,孤孤零零。
楚雲升默默無聲。
拔異漸漸平靜下來,又點上一支菸默默抽完,然後恢復了正常,低沉著嗓音道:“不管選誰,都快點決定吧,再不定下來,要出大亂子了。”
楚雲升點點頭,拔異說的事情他知道,雷已經向他彙報過,有幾個候選人的支持者在星艦外悄悄發生了幾次衝突,雖然沒有候選人親自參與進去的跡象,但根據雷的安全部門情報,各方支持者們似乎正暗地裡醞釀著更大的搔動衝突,甚至有一份意圖刺殺其他候選人的情報。
再拖下去,事情或許會越來越糟糕,楚雲升雖儘可以藉助雷的安全部門以武力與血腥鎮壓,但歷來武力都鎮壓不了人心所向。
而且,他們並不是反抗楚雲升,此刻楚雲升的威勢正在頂端,誰要反楚雲升,怕是都不用安全部門動手,其他人就能用吐沫淹死他。
這些人不過也是在為自己的一方努力爭取最大的利益,而這個機會,卻正是楚雲升給出的,要是他幾天前就一錘定音,選定了克里斯,塵埃早落定,人心也不會浮動,只能各自認命,誰也不敢挑釁楚雲升此刻的權威。
楚雲升不是一個委蛇不決之人,蓋是此事越發的重要,一旦所給非人,將來結果可能更加糟糕。
“和你實話說吧。”楚雲升目光沉靜道:“不是我不想選那個克里斯,但你說的那柄鑰匙,在我這裡的那個東西,對他毫無感應,只怕給了他,也是一場徒勞,局面反而更加糟糕。
那個人給我鑰匙的人,雖然在最後一刻對我不再保留,但為遲已晚。
她已經來不及補救,之前和我說過的話,虛虛實實的太多,就像本來她說我將鑰匙給你們也沒什麼問題,實際卻被她忽悠了,大約是怕我為難真正脫穎而出卻又不得我意的候選人吧。
我也不是看中了那個安第魯,真正的原因是鑰匙幾次三番地“看中”了他,前幾次,都是他自己跑了,我也沒空理會。
如果搞不清鑰匙為什麼看中他,草率地決定下來,必定後患無窮,畢竟鑰匙不是人,它只遵從觸發條件,而不理會原因。”
守護者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對於她為了紀子臨死前都在百倍呵護,楚雲升不知道是該敬佩她,還是嘲笑。
難題卻敗在他的跟前。
“你檢查過安第魯沒有?我覺得很奇怪,他即沒有血化,也沒有退化,更不似大陸國卡旦人那種情況,力量從哪裡來得呢?”拔異皺著眉頭,思索片刻,直擊問題的核心道。
“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雖然沒有與他單獨見面,但我暗中已經觀察檢查過他好幾次,雷也做了一些工作,奇怪的是並沒有什麼特別異常的地方。”楚雲升點點頭,這的確他最憂慮的地方,因而繼續道:
“所以,我懷疑,這就是鑰匙看中他的原因。可惜現在樞機領域被卡,我沒法從更高的層次檢查他,細高人的高能領域也被限制,無法準確檢測。”
拔異撓了撓腦袋,苦笑道:“你和那些長條人都沒辦法,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婊、子養的,進了新世界,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就強悍起來,安第魯也就罷了,那艾希兒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藥,怎麼這麼猛?看她的眼神,老子都感到害怕!
還有布特妮,那眼睛已經是銀色了,血族多少千年也沒出過一次,那幫子老血族們和肖納他們打一戰,然後就興奮地像是集體磕了春藥,把壓箱底的保命東西全都拿出來,勉勉強強讓她醒過來,雖然勉強,但那些老東西卻越加地興奮,聽說是醒來越難,潛力越強,將來就越強大!
法克它們血祖,老子這仇怕是永遠報不了!……”
拔異念唸叨叨地說著,楚雲升卻心中突然一動,布特妮為什麼會出現銀色眼眸,他是知道的,肖納已經將吉爾的“罪行”悉數交代,但根源不在這裡,而在那張契約!
血族本來就是修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