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很好吧!
我跪坐在船尾糟蹋紫砂壺,用它煮菊花茶。
霧茫茫,風輕輕。
我左看沒人右看沒人,想想平常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人【某石:有人也看不見,你要幹嘛?小袖子:噓!表吵!我要飈歌!石撲倒。
】,於是抬起胳膊散開了一頭青絲,對著茫茫白霧唱著另一個世界的歌——
“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寒冬臘月喲迎春風若要盼得喲紅軍來嶺上開遍喲映山紅”
【《映山紅》可點選播放】天色漸朗,霧靄悄悄散了開來。
對岸似有一大石臨湖而立。
由於調子起高了,我深吸了口氣,飲了口茶,放聲唱道:“若要盼得喲~紅~軍~來~嶺上開遍喲~映山紅~”
一抹灰影踏水而來。
不好!剛剛那哪是什麼大石,分明是大活人!
神哪!紅袖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很低、低、低……調!
我瞠目結舌。
撲面而來的那人——
那人一身土布灰衣,高高瘦瘦,濃眉大眼、直鼻薄唇,那堅毅的臉彷彿是刀刻出來的一般。
最奇怪的是,他的腰帶上居然彆著一條鐵片,鐵片的一端纏著灰布。
我瞬間如同被雷劈中一般,這人……分明是昨晚擾得我睡不著的那位嘛!
“莫非還在做夢?”我揉了揉眼睛,習慣性地撫著額角。
嗯,接下來就是他跟我上葉府,在浴室泡澡時被燒,而我在外頭演著巨雷無比的窮搖劇,我還記得夢中爛劇滴臺詞:袖(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泥表使,要使偶們一起使……
玉(由還煮格格里的紫薇童鞋扮演):紅袖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他已經使了,你進去也於事無補呀!
眾小鬼(齊心協力):東家GG!你要挺住!大家抓住他!
袖(鼻涕與唾沫齊飛,淚水共自來水一色):表!偶表醬紫對偶!Tina!Tina!泥好殘能好殘能……【石媽好心註解:“Tina”者,“天哪”也。
】背景音樂是嫋嫋柔柔的“你說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我們死也要在一起……”
正胡思亂想著,這男人已經踏上我的小舟,立在我面前。
我揪了揪頭髮,疼。
我再揪了揪頭髮……生生地疼。
如果這是一部帶有旁白的電視劇,我想一定有個很好聽的女聲有感情地說:“我的男人是個灰衣飄飄的英雄,踏水破霧來見我……”
想到“我的男人”,我厚厚的臉皮不由得發了燒。
我正要垂下頭做人含羞帶竊喜的樣子,忽聽得這男人開口問:“紅軍是誰?”
他的聲音不大、卻冷冷地,冷得讓這十月的湖都有了十二月的寒意。
我一抖,只聽他又問:“誰是紅軍?”
他目光似刀。
我投降,縮了縮脖子,衝口而出:“你是紅軍,你是。”
他頭微一偏,有些疑惑。
“沒錯沒錯,你是紅軍。”
某人笑了。
啊!春暖花開,一朵一朵地開。
原來他喜歡當紅軍,我臉上立刻也開出一朵花,我提高了嗓音,道:“你不但是紅軍,還是八路軍、新四軍、人民解放軍!”
我話音才落,那張明媚的笑臉又冷了起來。
我摸到老虎PP了?
思前想後,思前想後,想到那歌詞……
歌詞……
我的臉燒開了——他以為紅軍是人名,而我……
我聽見自己耗子般的吱吱唔唔聲:“非少,我可以……解釋……那個……紅軍……在我家鄉是說一個專門為百姓著想的……軍隊,你……你表亂想,那個……財主們欺負窮苦人,所以家家戶戶都唱這樣的歌盼……盼紅軍……”
“新四軍、八路……”
“也一樣,不一樣的地方軍隊名字不一樣,反正、他們是百姓的英雄。”
“你說我是英雄。”肯定句。
“對,對,大英雄。”我嚥了口口水,不知自己為何要緊張,我們都……過了,現在緊張不嫌太遲?
我深吸了口氣,正折算開口,只聽得大英雄喚道:“紅袖。”
我腿一軟,幾乎撲倒。
“紅袖?”
我胸口一暖,心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更喜歡劉歡大叔的《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