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直視著她,憂心戒備的模樣,就如同一隻護崽子的雌獅。
簡華一秒間就明白了躺在獸皮上的男人,應該是這婦人的兒子。
如果她傷了這個男人,相信這婦人絕對會撲上來咬她一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簡華猶豫了一下,可最後,她還是鎮定了心神,朝她微笑,柔聲道:“我學過醫,想幫他看看腿。”
“醫?”木牛媳婦怔愣。
因為簡華不知用原始人的音節如何說醫,她說的是中文。
“你,你會看病?”木通首先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直射過來,沉聲問道。
簡華笑著點了點頭。
她想,在這群原始人中,再不會有人的醫術能超過她了。如果這男人的腿傷得重,那只有她能救他了。
但她一轉念,想到那個丟失的醫藥箱來,心中懊惱,忙用小手指比出一點指甲來,呵呵笑著用原始人說小的音節道:“會一點點,一點點。”
“你會看病,會一點點看病,懂草藥嗎?”
昏暗中,好像木通的眼睛微微亮了下,他問道。
“草藥?”這個音節簡華沒聽過,疑惑地反問。
這時木生機靈地湊上來,用手指著剛才幫簡華敷在手上的草藥,脆生道:“這就是草藥。”
“噢,草藥,草藥我懂。”
此時,她的頭點得歡快。
這女人竟然懂草藥,木通目光跳動一下,深深注視著簡華。
一般懂草藥的都是族裡的巫,是最受族人尊敬的人。她懂草藥,又怎麼會流落出部落呢。
難道她的部落全都沒有了,可是她長得這麼白,這麼瘦小,又是怎麼一路走路,躲過猛獸,來到他們部落的。
難道是來偷看他們部落情況的壞人,可是長得這麼小,又不像啊!
木通思緒紛亂,思考著簡華的來路。可那木牛媳婦倒是激動了,她一下撲了過來,一把抓住簡華的肩頭,急問,“你會看病,真會看病,還懂草藥。”
她眼裡的防備一下消失了,換之是深沉的悲痛,護子心切的慈母心,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目光期盼地盯著簡華,就想再聽她一聲肯定的回答。
剛才一直在低泣流淚的那個女人也一下抬起頭,愣愣望向簡華。
“我,我先幫他看一看。”
簡華推開婦人緊抓在她肩頭的手,對著木通說道。
從木通留給她吃八顆慄果,還有昨晚上父子三人相讓著吃肉,她知道這個男野人有一顆仁厚的心,他一定會護住她。
“你懂草藥,我可以把我的肉全都給你吃,你一定要救救木光,救救木光。”
一道年輕的女聲帶著哭音響起,簡華抬頭,正是那個一直在抹淚的女人,鼻頭通紅,眼睛腫得如同核桃大,此刻一臉驚喜感恩地望向她。
簡華壓力巨大,再看一眼木通,見他點了頭,一握拳上前,手先搭到那男人額頭上,果然,如她所料,體溫滾燙,應該有三十九度了。
就算白天,洞內光線還是昏暗,簡華讓那女人拿來了一根燃燒著的木柴,藉著火光檢查躺在地上的病人。
是個年輕人,十八/九歲的樣子,長手長腿,身體挺結實,可也同樣的瘦,此時左大腿正上方一個大傷口,除此外倒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簡華抹開藥渣,那處傷口豎直狀,長十多厘米,是斧傷,此時潰敗流膿,傷口肌肉發紫。
這是明顯的傷口感染,傷口感染最要不得,拖上兩天,化膿*,最後得上壞血癥,不治而亡。
她用手在傷口周圍輕輕按壓,很快有黃色的膿液流淌出來。
十多厘米的傷口,一定要清創縫合,想到這裡,她又有些束手無策。
沒有消毒水,沒有縫合用的針具,沒有麻藥。
這可是連根繡花針都找不出來的原始社會啊,骨針能縫合嗎?
要是她沒有弄丟醫藥箱該多好。
她可不想再見著一個年輕人因為這樣小的傷口丟了性命。
現在,首要的,先清洗傷口。
可能她按壓傷口的手稍稍重了些,傷者嘴中逸出呼痛聲。
“木光,木光,你醒醒,你醒醒。”跪坐在他頭前的那個年輕女人捧住他腦袋,俯身急急喚他。
簡華抬手一移,中指按下依次食指無名指,搭上他脈搏,診起脈來。
沒想到,木牛媳婦見兒子不醒,反到被簡華弄得呼痛起來,又看她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