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那就是三公主啊,長得可真難看。”
“她真的是天帝的女兒嗎?和兩位公主一點也不像。”
“要不是因為她,兩位公主也不會死了。你聽說了沒,外頭都在傳言說她其實是鈴喜那個大魔頭的轉世呢,難怪長成這樣,連天帝和天后都不喜她。我們也離她遠點,免得沾染了晦氣。”
“對,離她遠點……”
“……”
“左右三公主您活著也是個累贅,整個天界也沒誰待見您,您又何必再遭這份罪呢,倒不如成全了我們,也省得大家再這麼打來打去,也是浪費時間。”
“你看清楚了,這裡可是滅仙台,不說三公主你體內的仙根已被廢掉大半,便是個仙根俱全的神仙,從這裡跳下去,也是魂飛魄散、形神俱滅的下場,你這又是何必呢。”
滅仙台下是一眼看不到底的萬丈深淵,身後則是那一大群雖然被她殺得七零八落,卻不死不休的妖魔鬼怪們。三公主強壓下喉嚨裡腥甜的血,撐著劍一點點站起身,看著她們冷笑數聲,手中長劍一抖,卷出一朵劍花,使出了最後一絲力氣,收割了最後一條性命,爾後,義無反顧地跳下了深淵……
“啊——”懷英一聲驚呼,猛地從噩夢中驚醒,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溼了,彷彿剛剛從水裡頭拎起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邊心有餘悸地輕撫著胸口,一邊告訴自己那只是在做夢,可是,夢裡的那些場景卻像剛剛發生過一般歷歷在目,讓她無法忽視。
腦子裡有些畫面越來越清晰,許多失落的記憶在這個時候一點點地冒出來,懷英有點害怕,她並不想回憶起那些讓人哀傷的過往,如果可以,她寧可做一個普通的凡人,就算每天做著燒水煮飯這種重複而單調乏味的家務事,也好過承受那些複雜而沉痛的過去。
“你怎麼了?”坐在不遠處的韶承冷不丁地開口問。
懷英被他嚇了一跳,腦子裡一瞬間有些失神,面前韶承的臉孔很快與記憶中的那個不苟言笑的堂兄重合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抹了把臉,反應有些遲鈍地朝韶承擠出難看的笑容,啞著嗓子回道:“做……做了個噩夢。”她頓了頓,又解釋道:“最近總是做噩夢,之前在家裡頭有太醫開的藥,才勉強能睡個好覺,這才兩天沒喝藥就成這樣了。”
韶承皺著眉頭看了她半晌,沒再多問,只是利索地起了身,居高臨下地朝懷英道:“既然醒了那就啟程吧,我們還有不少路要走。”
懷英這次沒多廢話,沉默地點了點頭,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遠處連綿不斷的群山上。這副景象彷彿有些眼熟,彷彿自己曾經親眼見過,但是,懷英很確定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個鬼地方,就算是上輩子也不曾來過。
“還有多遠的路要走?”懷英一邊問,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林子中慢行,韶承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不管神仙們再怎麼神通廣大,當他沒有法力可以依仗的時候,或許連個普通人都不如。韶承高高在上慣了,就算不如杜蘅那般身份尊貴,可也絕非尋常小散仙可比,平日裡何曾吃過這種苦頭,陡然跌落凡間,自然狼狽。
“不知道。”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大清早起來,韶承就顯得有些心浮氣躁,一臉的不耐煩。懷英的心則被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記憶所困擾著,並沒有心思再使什麼小伎倆來拖延行程。
懷英早上走得急,昨兒晚上藏著的兔子肉都沒來得及吃,走了一段就有點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揮著手道:“不行,肚子裡空蕩蕩的,我走不動了。”
韶承臉色愈發地難看,不耐煩地道:“不走也得走,趕緊給我起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懷英原本就被那些強行冒出來的記憶弄得有些煩,聞言抬頭瞟了他一眼,梗著脖子道:“隨便你怎麼不客氣,你要有本事,乾脆一刀把我殺了,一了百了豈不是更好。”她腦子裡已經想起了一些舊事,隱約猜到韶承擄她的原因,篤定了他不敢對她下死手,所以態度才這般強硬。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就是萬魔之淵所在的十萬大山了。封印所在之地,方圓百里靈氣禁錮,所以,就連韶承也無法使用法力。如此一來,倒也給了龍錫濘他們追過來的時間。
想到龍錫濘,懷英原本有些混亂的心竟然漸漸安定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好。
韶承聞言氣得立刻握緊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但好歹還是忍住了沒發火。咬著牙朝懷英瞪了幾眼,最後一伸手,拽住懷英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