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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確在恐懼。”亞雷斯塔·克勞利瞪大了眼睛,汗水不停地從額頭上流淌下來:“到達目的地之前讓我安靜一段時間。”
白河聳了聳肩,他倒是能夠理解亞雷斯塔此時的心理狀態,也能夠理解這種恐懼從何而來。
能夠站到魔法界和日後所謂的“科學界”的頂點,亞雷斯塔·克勞利絕非懦弱無能之輩。
恐懼更不是值得批判的情緒,手冢治虫認為,懂得恐懼才是一個人真正心智成熟的表現。
只是當人的心理處在劇烈動盪的時候,很容易暴露出隱藏著的軟弱。彷徨與恐懼是完全正常的反應。
重要的是恐懼下的選擇是轉身離開還是繼續向前。
白河看著亞雷斯塔沉重卻堅實的腳步,一時心頭有些觸動。
不過你這個倒吊男真的這麼信任我?
白河看著滲透了汗水的黑色厚風衣,無語地聳聳肩。
在這個時候安靜可是奢侈品。
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白河打個響指,菸斗中閃耀出一絲火星,升騰起嫋嫋的香氣。隨著聲音漸漸靠近,大量魔法師,教士,甚至還有萬字黨計程車兵湧了出來。
果然是成了全世界的目標啊。
不過挑戰巨龍可是會出事的。
白龍嘆了口氣,巨大的翅膀狀光輝在他身後凝聚,紅色的眼睛中露出了戲謔的神情。
……
“施瓦茨小姐,戰場已經清理出來了。”站立在小巷口臨時設定的指揮所裡,奧托·拉施,柯尼斯堡駐守兵團的司令,衝著經過化名的蘿拉·斯圖亞特說道。
他看著這位施瓦茨小姐身上橫七豎八的縫合痕跡,將混雜著憐憫和憎厭的視線強行按壓下去。
作為帝國軍的高階軍官,對於更真實的世界,奧托·拉施並非一無所知。
他暗暗驚悚,對於教會幹的事情,他早有耳聞,甚至萬字黨的首腦早在七年之前就組建起了“祖先遺產學會”,似乎同時還有另一個辦公室同時建立了起來,目的就是為了取代教會的作用。
他聽說教會曾經常年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與奇怪的東西而戰,面對著不可測的危險,看著眼前少女這一張臉,奧托·拉施暗暗驚悚,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理應天真無邪,哪怕是他家族裡的女孩兒,在這個年紀的時候滿口的效忠元首,但實際哪個會知道自己喊的口號是什麼意思?
而這個來自教會的女孩子,居然這麼大一點兒就已經是滿身傷痕,看起來和被重磅炸彈炸開之後縫合得布娃娃一樣。
真是個殘酷的世界。
他聽著遠處寂靜的聲音,有些奇怪:“女士,那邊的包圍圈,應該已經收攏了。”
“你想問為什麼一點聲音也沒有?”蘿拉·斯圖亞特笑了笑,嘴角的縫合痕跡讓她的表情陰沉,她自己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嘴角只是稍稍勾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安靜,不過戰鬥已經開始了。”
他們穿過巷口,道路上驚人的光芒和爆炸就出現在視野之中,不過奧托·拉施表情變得震撼。
他看到半邊的樓房被夷為平地,地面在劇烈的爆炸之中變得坑窪不平,所有的萬字軍武器噴射著火舌,卻毫無例外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冷汗從這位帝國軍將領額頭上流了下來,聽說過超凡力量是一回事,見識過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蘿拉·斯圖亞特看著有些失神地在烈火中走動的亞雷斯塔和那展開雙翼漂浮在天空中的少年,已經燒光了眉毛的眉頭皺了起來:“不要靠近,立即分析這個靜音法術的來源。”
她身旁的修女在厚厚的資料袋中一陣檢索,表情漸漸驚恐:“蘿拉女士,又是完全無法辨識來源的魔法。”
“和火車裡的那個褻瀆的骯髒的法術一樣無法辨識來源?無論是相近的神話、傳說、魔導書都找不到?”蘿拉低聲問。
“是,的,蘿拉女士。”修女有些表情驚慌地說:“不行啊,世界上的魔法流派太多了,我們的紙上記錄和背誦,都根本無法檢索。”
“檢索不到?真是廢物。不知道來源,就無法進行最高效的反制,魔力對抗部隊連咒語都念不出來,拿什麼對抗這個異端?”
蘿拉·斯圖亞特嫌惡地搖搖頭,一個念頭突然在她腦海中出現。
或許應該有一種方式,專門製造一個東西,存放世界上所有的魔法資料並能夠隨時檢索。
這樣就能夠讓異端施展的法術無所遁形,即使遇上了自創的新魔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