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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麼?!張氏幾乎厥過去了,一把眼淚嘩啦啦地落下來,顯然也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不由抓著一旁呆住了的如玉的手哭著抱怨地說道,“真是前世修來的孽障!這女人一進門,國公府就雞犬不寧,她打人罵狗的在府中專橫,還顛倒黑白沒人制住她,越發地猖狂起來。與母親不孝,如今,還指使孃家來毒害你的父親!這個掃把星,這哪裡是兒媳婦,簡直就是活閻王呀!”

她名聲可叫文帝的幾句御口給壞完了,如今想起來都忍不住痛哭。

如意見她竟然還有時間洋洋灑灑說這許多的肺腑之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有心提醒這滿腹愁腸苦不堪言的大伯孃,這個……別先哭自己的苦命了,趕緊把她被打得噴人一臉血的大伯父給抬回來,好好兒瞧瞧是不?

不然沒準兒在門口死過去可怎麼辦呢?

如玉卻覺得解氣極了,一點兒都想不明白有什麼好哭的,美貌的眉眼之間全是冷淡,淡淡地說道,“誰家女孩兒不金貴?父親給了嫂子這麼大的沒臉,莫非以為人娶回來就可以不當一回事兒?河間王最愛重嫂子,真以為嫂子是嫁出去的女兒人家就不管了的呢!”

魏國公不過是由己度人罷了,他自己不看重女兒,因此就以為別人家都是一樣兒的,卻沒有想到叫河間王一棍子就給敲地上去了。

活該!

打的好!

見張氏看著自己呆住了,哭都哭不出來,如玉雖然心裡埋怨張氏庸碌,可這到底是自己的生母,她心裡怎麼能不記掛呢?況後頭一隻軟乎乎的小姑娘還偷偷兒拉自己的衣角,叫自己不要與張氏對嘴。

她目光努力溫和了些,嘴角剛硬的線條也收起來,轉身將小案上的一碗藥雙手捧給張氏,與臉色有些蒼白,面上還有淡淡淤青的母親放緩了語氣說道,“母親病了幾日,父親人影兒都不見,可見父親心裡母親的分量。既然如此在前頭做了主道,母親為何,還要這樣在意他的安危呢?”

這不是賤的麼。

如意聽了姐姐的話就知道不好,一顆心急壞了,努力去拉如玉的衣角。

如玉素來不懂說軟乎話,雖說得都是要緊的道理,可是太捅心窩子了。

從小兒嘴巴就嚴厲,這,這,這……這不是要生出事端來?

如意心中才有了些忐忑,就見眼前張氏陡然就直起身來,怒視臉上並不慌亂,對魏國公被打全完不在意的如玉許久,突然揚手就掀翻了她手上的湯藥!

藥碗落地,嘩啦啦地響起來。

“你父親叫人打了,你竟還說風涼話?!”

張氏再沒有想到如玉是這樣冷酷的性子的,見她今日哪怕自己盛怒,可是側坐的鮮紅裙角一點兒都不凌亂,靜謐得叫人心生涼薄,幾乎是重新看著這個女兒一樣,不可思議地說道,“你為人女,怎能這樣不孝?!莫非,是你瞧著你嫂子更富貴,撿了高枝兒飛去?!”她胡亂地拍打瞭如玉幾下哭著叫道,“旁人踩高捧低也就罷了,你也如此,與畜生何異?!”

“大伯孃這話錯了!”如意見她口不擇言,臉上頓時變色,起身大聲說道,“八姐姐一心在大伯孃的身上,若是趨炎附勢的小人,眼下怎會掛念大伯孃?!”

“你閉嘴!”張氏見如意一身兒粉嫩的小襖與桃花粉的裙子,小小雪白的臉堆在領口的一簇白白軟軟的皮毛裡,眉目如畫清純可愛,頓時一顆心就火了,指著如意就罵道,“不是你竟日裡攛掇八丫頭,八丫頭怎會轉了性子,生出這樣忤逆的心來?!你自己狐媚些就算了,偏要敗壞我的八丫頭!”

她恨如意恨得厲害,想到她從小兒就與自己作對,如今竟要做世子妃,就要探身來打她。

“母親不要裝瘋賣傻。”如玉攔住張氏,面色冰冷地看著母親許久,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她如今,一點都不想說魏國公心裡到底是誰了。

因她明白,就算說了,母親也不會相信她,只會當她在敗壞她與魏國公之間的情分。

她本不對張氏再有什麼期待,因此竟不覺心灰意冷,只將氣得拿白嫩嫩的手指擰著自己帕子的如意給護在身後退後了幾步,之後目光落在了呆滯的那小廝的身上,突然想笑,挑眉緩緩地說道,“母親與我們耽誤了這麼久,也不知父親如何了。這與咱們姐妹折騰時,母親就忘記了父親不成?”

說好的真愛呢?若真的情比金堅,這時候哪裡會顧得上罵閨女呢?

張氏這才看見那都要哭了的小廝,顧不上如玉與小妖精了,急忙起身披了一件單衣匆匆地問道,“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