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什麼事兒呢?她有心想叫文帝封七皇子為王,只是七皇子還小,不知晉王與文帝說了什麼,文帝竟拒了她的請求。如今,越發地叫晉王給比下去了。張皇后眯了眯眼,看著面前錦衣玉帶,生得英俊無比的青年,目中就帶了幾分嫉恨。
一個庶子,竟然敢肖想大位!
“你不常來不知宮中事。快過來瞧瞧,像不像你母后?”晉王雖然常來,不過與貴妃臉對臉兒卻是頭一回,文帝喝著兒子給喂的藥,便決定炫耀一下自己的福氣,指著一旁的貴妃與晉王殷切地問道。
您還記著這事兒呢?
如意等人徹底成了佈景板,不過今日得了誇讚已經是十分榮耀之事,若說還想有個什麼一見如故皇寵加身的絕對是做夢,都是神話故事來著。
她覺得自己累了,卻努力立足不肯動,就見前頭那英俊的青年彷彿是在微笑,目光投在貴妃的身上,目中的光亮明明滅滅,看了貴妃一會兒,直到貴妃怯怯地扭頭,這才緩緩地與文帝笑著說道,“父皇曾與先皇后朝夕相對,恩愛無比,您說像,那就是真的像。”
“你說得對!”文帝撫掌笑道,復又嘆息道,“只是,如今……你兩位母后……”
“一家子的姐妹,哪怕當日皇后娘娘做得叫人不恥……”見張皇后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彷彿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折辱自己,晉王卻只做不見與皺了皺眉頭覺得這話不大好聽的文帝繼續說道,“先皇后是個疼愛姐妹的人,換了旁人,早就浸了豬籠了。”
當然,也是先皇后病得要死,宰不了這無恥的狗男女了,晉王砸吧了一下嘴兒,眼角的餘光,就見禹王妃的面上彷彿露出淡淡的笑意。
晉王精神一振!
“胡說八道!”張皇后哪裡能叫一個庶出的皇子指著自己罵婊子呢?頓時頓足罵道。
“兒子說了實話,卻叫皇后娘娘呵斥。”晉王委屈地與文帝抱怨了一下,方才嘆氣道,“叫兒臣越發懷念先皇后的慈愛來。”
“是啊,她原是最慈愛寧和的一個人了。”文帝也覺得張皇后越矩,嘆息道。
父子倆極目遠眺攜手暢想了先皇后的美好,就在貴妃得意地露出了笑容,覺得壓制了張皇后的時候,晉王話音一轉,便與文帝和聲道,“此處,可是父皇為先皇后打造之仙宮?”見文帝緩緩點頭,他便嘆息道,“先皇后本是仙人,住得仙宮,因此才飛昇而去。父皇如今,怎能叫貴妃住呢?”
他這般說,見文帝驚慌地握住了貴妃的手,便和氣地說道,“貴妃與皇后娘娘是宮中出名兒的姐妹情深……不如同在一宮,兒臣覺得皇后娘娘眼下的宮舍就極好,娥皇女英,才是父皇的福氣。”
他這話一處,張皇后與貴妃的面上同時變色。
“陛下,臣妾不……”貴妃美目含淚,知道自己叫晉王給坑了,柔柔拜倒仰頭嬌聲道,“皇后娘娘她……”
“莫非皇后娘娘,曾傷害貴妃?不然,為何如此害怕?抑或是貴妃心中嫉恨皇后,因此不肯與她同住?難道平日裡的姐妹情深,不過是欺瞞父皇?這可是欺君大罪!”
晉王起身,高挑欣長的身影賞心悅目,卻叫人心中生出恐懼來,看著臉上同時花容失色的女子,慢悠悠地說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兩位娘娘面對父皇之時,可有真面目?如此欺瞞,可見,父皇在娘娘們心中的分量……”
張皇后與貴妃瞠目結舌,迎著文帝疑慮的目光,都說不出話來。
晉王欣賞了這二位獨特的美,一笑,回頭看了看禹王妃。
禹王妃笑了笑,之後皺了皺眉,不再理睬他。
“臣妾,臣妾只是一個人住慣了,恐打攪了皇后娘娘呢。”貴妃知道文帝喜歡的就是自己的溫柔善良,不得不小聲兒說道,“能與皇后娘娘住在一處,臣妾十分歡喜。”
“臣妾與貴妃極好,自然歡喜。”張皇后雙手顫巍巍地勉強說道。
日後,叫她日日看著貴妃在自己面前承寵?還是……叫自己在文帝的懷裡的時候,他想到隔壁的貴妃,心不在焉?
張皇后只覺得叫晉王噁心壞了,弄不明白晉王怎麼能這麼討厭!
“朕放心了。”文帝覺得自己懷疑兩個真愛真是太不對了,見她們姐妹情深,便露出了笑容,顫巍巍地說道。
他今日本就大病,見了這許多的人便精力不濟,此時露出了疲憊之色,禹王妃見機,便帶著女孩兒們與文帝告退,緩緩地退出了這宮中。
走到了陽光底下,就聽見後頭如馨小小地吐出了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