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更為貼切。洛宸為人囂張冷漠,對兩個至交好友倒是真的好。
星洲曾聽矽宣笑言,只要不是搶了洛宸老婆,洛宸絕不會同兩人發飆。
不過現在──問題恰恰就出在那個老婆身上!
“追?”洛宸輕聲冷笑,“矽宣,你倒說說,父王辭世的訊息我至今不敢公佈,卻是為何?”
“妖界和龍界一直被我們天界打壓,這次妖王為救二子鋌而走險,帶兵騷擾我界邊境,若他得知天帝已亡,不出一月,”矽宣抬起頭,眸中厲色一閃即逝,“大軍壓境!”
“既然知道如此,那我們該做的是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殿下!”矽宣言辭激烈,“妖二皇子尚在天界,當務之急是將他捉迴天宮。如此,即便戰爭爆發,我們也好有個籌碼。如果任由離曜一行逃回魔界,天帝逝世的訊息必將被其公諸於眾。萬一妖界龍界魔界結成同盟……後果不堪設想!”
“妖界和龍界向來不和。”
“不和?”矽宣搖搖頭,“算了吧殿下,你早已查知妖界和龍界不和是兩界故意製造的假象,目的是為了讓我們放下戒心,如今拿這事做理由……”他頓了頓,低聲道,“還不如直接承認,你因為擔心離曜,不肯再派追兵!”
殿內氣氛又是一變,暗流湧動,星洲不由挺直了背,手無意識地握上了挎在腰間的劍柄。
洛宸不怒反笑,“是又如何?”他不再向著矽宣,而是向著跪於地上的月華,慢聲問,“月華你不顧我勸阻,強行催動‘捆妖鎖’,他腹中懷有我骨肉,你是知,還是不知?!”
月華一襲藍衫,即便是跪著,神情依然給人溫雅如玉之感,“形勢所迫而已。”
“好一個形勢所迫!”洛宸氣得站了起來,“若他又被你折磨出什麼問題,你拿什麼作賠?”
“哈,說來說去,又回到離曜的問題上。若是天帝尚在,殿下怎麼玩,我等也管不著,可現在天帝沒了,殿下就是天界之主,為了個男人,優柔寡斷、裹足不前,殿下有何資格指責我等?”矽宣上前一把拉起月華,毫不畏懼地盯向洛宸,“我就搞不懂,像離曜那種被我們三個同時搞過的貨色,怎麼就把殿下迷得神魂顛倒、暈頭轉向!”
洛宸瞳孔驟然一縮,“矽宣,你說什麼?”
“殿下,”一名內侍急急走進,張皇地望了劍拔弩張的幾人一眼,低頭恭聲道:“殿下,三位上人已到了天宮,不過……”
“不過什麼?”矽宣出聲問。
“三位上人說,若只一個妖王,以三人之能,尚能抵擋,但若加上一個龍王,恐怕……”
“無妨。”洛宸舉步便往殿外走,“龍王……我自有法子。”
矽宣挑起眉,跟在他後面,“什麼法子?”
“換血。”洛宸回身,衝著大驚失色的矽宣,嘆了口氣,“我換血,總可以了吧?”
矽宣皺起眉,腳步不由便停了下來,與身邊的月華星洲對視一眼,“殿下……”他跟著嘆了口氣,“你執意不肯追殺離曜,我們也拿你沒辦法。但換血之舉實在兇險,還望殿下,多做考量。”
殿外,晨曦正當微露,洛宸的身形在晨光裡,也彷彿透明瞭一般。
“他受那麼重傷,追兵去追,必難將他毫髮無傷地帶回,很可能,他就死在這逃難途中了。”嘴邊緩緩勾出冷笑,洛宸閉上了眼,“我怎麼能,容許他死在我瞧不見的地方?”
對五界人而言,“神血”極為重要。身體內“神血”越多,靈力所爆發的能量就越大。作為天帝之子,洛宸本該天賦異稟,不幸的是,自出生到三千三百歲,他硬是沒在自己身上察覺到半滴“神血”,若非生性勤奮,根本無法修得如今功力。
這種功力,擔任少君之位綽綽有餘,可要在妖龍兩界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守住天界一片天,絕無可能。
如今之計,也唯有換血了。
三位上人是天帝的親弟弟,功力高深,見了洛宸後,只淡淡問:“換血時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少君,你真的考慮好了麼?”
洛宸回身便命矽宣準備,神色間極為坦然,“有三位上人護法,當是無礙。”
矽宣恭聲應了,出屋時卻對星洲道:“殿下口口聲聲多麼厭惡離曜,實則早已泥足深陷。”說著皺眉搖頭,“但離曜恨殿下都來不及,別說這輩子,下輩子都未必能與殿下好好說上一句話。”
“世上之事,又哪有那麼絕對?”星洲輕聲笑著,神色有些輕蔑,“殿下不過喜歡個人,你這般愁眉苦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