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然,鈺哥哥……你們就在我眼皮底下暗渡陳倉嗎。
那天晚上,憂然覺得尹天墨與平時有點不同,自從她身體不適以來,他都是溫柔而小心的,就怕讓她不舒服,可是那天晚上,他那麼用力的吻她,然後進入她的身體,狠狠的律動,似乎恨不得能把她揉進身體裡面去,她叫了幾次疼,他都還是那麼用力,到後來,憂然也隱約察覺到了一點什麼,只有有心事的人才會有這麼奇怪舉動。
愛是佔有,那麼尹天墨心裡是不是覺得不安,所以他才會這樣。
“天墨,發生什麼事了。”她推了推還埋在她胸前的男人。
他抬起頭,捧著她的臉,深深的吻印了下去,迷濛的燈光中,他的眼神,像個無助的孩子。“憂然,有一天,你會不會離開我。”
“說什麼傻話呢。”她道。“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任何原因,任何情況之下。”
“當然,就算是我哥逼我,我都不會離開你的。”看著他笑容如冬雪化開,她又道。“這樣滿意了吧。”
“滿意,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吧。”
“尹天墨,你不要縱慾。”
身邊的女人已經睡熟,尹天墨翻身下床,開啟房門,走到原楚戰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才開啟,探出原楚戰哈欠的臉孔。
“天墨,你還沒睡呀,找我有事嗎?”
尹天墨點點頭,臉寵隱在黑暗中,說不出的感覺。“大哥,我有一點事找你談。”
原楚戰穿上衣服之後,兩人一同去書房,尹天墨倒了兩杯紅酒,其中一杯遞給原楚戰,微微晃動的液體,血液般的顏色。
“天墨,有什麼事非要現在這個時間談,很晚了。”
尹天墨看了他兩秒,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道:“大哥,你還有記得我們有一次在卡亞迪島嗎?”
原楚戰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
“那一次,你去處理一次毒品的交易,但是卻遭人暗算,我們兩兄弟,在槍林彈雨中逃出來,你受了傷,本來我是可以扔下你自己一個人跑的,但是我沒有那麼做,我說既然做兄弟,就要共生死,共榮辱。”他眉眼微微挑了挑,看向原楚戰。“你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什麼嗎?”
說了什麼?原楚戰垂下頭,他哪知道當時原楚戰說了什麼,尹天墨現在這麼問是什麼含義。“我當然記得。”他硬得頭皮掰下去。
所幸尹天墨並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你說……”尹天墨頓了頓。“天墨,以後刀山油鍋,都算是我一分,我的東西都是你的,你看上什麼,就告訴大哥。”
原來是說的這句話,原楚戰點頭如搗蒜。“是啊,當時我是這麼說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玻璃杯清胸的碎裂聲,然後尹天墨站起來道:“大哥,很抱歉,你完全弄錯了,我和你根本沒去過卡亞迪島,那些事,根本沒有發生過,那句話,你也沒有說過,你現在有什麼話說,鈺哥哥……”
釋懷
原來只是為了試他而導演出的一場戲,原楚戰端起一旁的酒杯,輕輕啜了一口,透過紅色的酒液,尹天墨的臉沉穩如同一座山,神色平靜而看不出異樣,原楚戰放下杯子,開口道:“天墨……”
“不要那麼叫我。”這兩個字似乎刺激到他了,嗓音重重的,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那沙發上的手,不知不覺間已經握成了拳頭。
“好,好。”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去激怒一頭壓抑的獅子,那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原楚戰深諳此道理。“尹先生,你到底有什麼想知道的。”他說,尹天墨沒有直接給他一拳,說明事情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嚴重,也許是看在憂然的面子,也許是看在他曾經過救過他的份上,誰知道呢。
“你來這兒到底什麼目的。”他問道。
原楚戰垂下頭,過了一會兒才道:“如果我說我只是想看看憂然的平安,你會不會相信。”
尹天墨盯著他,極緩極緩的點了點頭。
“其實你沒有直接對付我,就說明你相信我是無害的,既然你已經發現了事情的真相,那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沒錯,我就是鈺哥哥。”
尹天墨握成拳頭的手逐漸鬆開。
“我這次來這兒,只是想確定憂然和安全和幸福,畢竟這是我欠她的,現在看見你們這樣,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憂然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明明是疑問句,尹天墨卻說得相當肯定。
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