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菱將車停靠在路邊,她一眼透過落地窗就可以看見屋內。她怔怔的停住腳步,屋內顧宛芷和趙成文竟然正在爭吵。趙成文是面紅耳赤,他明顯怒極,他盯著顧宛芷看了一會兒卻一句話說不出,最終他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趙成文穿過夏以菱身旁,“趙老師,你和我姐怎麼回事?”
“我教不了她,你另請高明吧。”趙成文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後開車疾馳而去。
夏以菱急忙跑到屋裡,顧宛芷面色蒼白,她孱弱站立的背影那般倔強卻蕭條。夏以菱上前,“姐,你怎麼了?”
顧宛芷一滯,“三兒你怎麼來了…三兒,姐不想彈鋼琴了。”
“為什麼?如果你覺得趙老師教的不好,我們可以另外再找。”彈鋼琴是姐姐勇敢跨出的第一步,夏以菱不明白姐姐為何退縮了。
“趙老師教的很好,只是我不想學了。”顧宛芷怯怯低下頭。
“姐…”夏以菱想勸導顧宛芷,這時身上手機突然響起,是夏妍姍。
夏以菱去接,夏妍姍嬌甜的聲音傳來,“姐,你還有兩天就訂婚了,出來我們姐妹倆好好聚聚吧,談談心。”
“我沒空。”夏以菱厭煩的想掛電話。
“姐,”夏妍姍急急喊道,“姐,上次酒店照片後在你房間,你不是說讓我問我爸媽就肯定會有很大的收穫嘛。我問了,現在就很很多話要與你說。”
“你有什麼話想做什麼事情,可以先請示你爸媽,我很忙…”
“姐,”夏妍姍勢在必得的又叫了一聲,“你知道我一向是不受管束的,要是我一不小心在姐夫面前說錯什麼話,你可別怪我啊。”
夏以菱猶豫了,她有些後悔當時承口舌之快讓夏妍姍去問她爸媽。先不管她究竟問出了什麼,單就現在箭在弦上,四方矚目的緊張局勢,根本容不得一點差錯和紕漏。
“好。”夏以菱結束通話電話,她看向顧宛芷。
顧宛芷勉強擠出笑容,“三兒你去忙吧,姐姐沒事。”
夏以菱心知現在問不出所以然,顧宛芷需要時間去平扶整頓心情。她交代幾句後,便開車赴夏妍姍的約。
顧宛芷回到房間蜷縮在床上,就算拼命偽裝堅強也遮不住一顆滿目瘡痍的心,她努力想獨立想自強,可是她根本沒能力沒勇氣。以前她可以心如止水去生活,去學彈琴,可是現在她焦躁,自卑,洩氣甚至有些嫉妒。她失去了一顆平常心,她這是怎麼了?
趙成文將車開到附近的D廳裡,那裡都是些瘋狂的男女。他進去就隨著誇張的音樂扭動,他點了最烈的雞尾酒一飲而盡。他胸腔裡像放了一把火,現在只想一把尖刀刺入心臟,停止這痛苦的跳動。
其實做音樂彈鋼琴的人首先必須心如止水,別看他平時放浪形骸,不羈人生,但多年的職業素養已讓他波瀾不驚。可這些都因為一個叫顧宛芷女孩的出現而被打亂,他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顧宛芷沒有上層容貌,但絕對清新脫俗。她臉龐永遠如嬰兒般恬靜溫柔,連空洞的眼神都像溪水般潺潺流淌,一見便覺難忘。
他第一天去她家,她一頭飄逸的長衣,一身潔白的連衣裙,當真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他片刻失神後上前打招呼,她聽到他聲音卻像受了極大的刺激,當即操起茶杯砸向他腦門。
她怕男人 ?'…87book'這是他第一反應。反應過後她已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當時他也年輕氣盛,為了征服她,他硬是不眠不休在她房門前彈了一宿又半天鋼琴。後來她便承認他做她的老師。
第二天他去給她上課,她恢復了清澈如水的模樣靠立在家門檻前等他,她聽見他的聲音,當即微笑,彎腰,說,“趙老師,好。”
因為她眼盲,他必須手把手教她學音階,他本來是心無旁騖的從後方環住她,握她的手放在琴鍵上。可是她身體顫慄後抽回手便猛然站起來,她頭部撞到他下巴,她慌張離退幾步。他忍痛摸著下巴,她那副表情分明是他非禮她。
他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可是她身上特有的那麼一股香韻醒神的味道襲向他。這般靜謐的環境,那樣恐慌的人兒,連他都覺得是他輕薄了她。
後來她道歉,她重新坐回去。她讓他坐她身旁,握她一隻手。他如約做了,她的小手在他大掌裡顫抖,他偷偷看她。她當時薄暈桃紅,的確有些瑰姿豔逸了。
她是個學彈鋼琴的好苗子,她天資聰慧,勤奮好勉,恬靜怡人,才短短半月她已能與他四手聯彈。她在音樂上會有些小想法,即使不專業不成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