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要隨便把願望浪費掉。”
一句險些觸動禁忌的話,被沈冽無形瓦解,也將我從內心糾結的生死線上拉了回來。
我重新將明信片收好,用笑容掩飾著內心的無措,“不要這麼嚴肅嘛,開個玩笑不要當真。”
“不好笑。”沈冽言辭簡潔有力地把我這句話擋了回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已經徹底明白沈冽的心意了,所有的情結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沈冽壓根連半分念頭都沒動過。
揭過此事不提,我一時訥訥無法開口,半天后才勉強說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
“什麼?”
我把柳青弋的美術工作室想要招實習生的事對沈冽說了,末了又補充道:“這是個靠得住的朋友,他本人的藝術成就更是不低,你畫畫之餘在他的美術工作室裡學習,肯定會有收穫的。”
沈冽的表情沒有太多驚喜,而是波瀾不驚地接受了這個實習,他甚至連細節也沒多問,似是對我的安排全盤接受,全然放心。
我對著這樣一個沈冽,心中複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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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帶沈冽見過柳青弋後,這位藝術家對沈冽十分滿意,二話不說就用最快的速度給他安排了實習工作。
這份實習工作很自由,柳青弋不限定沈冽非得定時定點地到工作室上班,而是讓他一週去工作室領一次任務,只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把任務完成就好。
平時沈冽跟著我練畫,回去之後就用閒時完成實習工作,學畫賺錢兩不誤。時光飛逝,一晃就到了九月的開學季。
最近兩次給沈冽授課之後,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給天才上課不是那麼好上的,他能舉一反三也就不說了,最近看他的畫技成熟圓潤,竟隱有趕超我的趨勢。
沈冽就像一塊幹海綿,一旦被扔到水池裡就用最快的速度吸取了水分。而我這譚池水太小,現在即便是搜腸刮肚,也越來越覺得沒有什麼可以教給他了。
這幾日我都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替沈冽謀求更好的資源,心裡唯一琢磨,便把算盤打到了王沁的身上。
趁著週末王沁休息的時候,我跑到她家去準備遊說。
“沁啊,我最近不是一直在教沈冽畫畫嘛。這傢伙果然是個天才,進步太快了。”王沁是個綜藝狂魔,跑男刷完了之後開始熱衷於極限挑戰,我進了門之後她也懶得招呼我,兩眼一直盯著電視螢幕沒歇過。
王沁聽了我的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她不走心地“嗯”了一聲,從茶几上的果盤裡拈了一隻葡萄扔進嘴裡。
我先做好鋪陳,然後繼續開口引出下面的話題:“然後我這不是想著嗎,沈冽進步這麼快,我又沒太多東西可以教給他了,當然要給他找一個更好的老師才對。”
王沁嘴裡嘟囔著吐出一瓣葡萄皮,隨口搭話道:“你要給沈冽找老師,你瞄上誰了?”
“柳青弋的……”
我話還沒說完,王沁一聽到柳青弋的名字立刻來了精神。她拿著遙控器把電視節目按了暫停,掉過頭來看我道:“你想讓柳青弋教沈冽畫畫?唔……這也不是不可行,畢竟沈冽現在就在他的美術工作室裡實習呢,讓他教點沈冽東西也無可厚非。”
我對王沁這斷章取義的能耐非常無語,我話還沒說完呢,她卻先胡亂猜測起來了。
“其實吧,柳青弋固然畫工一流,但你看他又唱戲又搞美術,平時肯定很忙,哪兒有時間指點沈冽畫畫啊。”在我心中,柳青弋並非教導沈冽畫畫的最佳人選。他從小跟著爺爺耳濡目染,固然自身藝術修養不低,但奈何一心兩用,所學駁雜。
而沈冽是要專心致志走美術路子的人,他天分高,各種風格都能駕馭,註定要將在美術界踏出一道輝煌的路來。所以以沈冽的天分,柳青弋想要教導他還有些不夠看,既然是天才,那就應該是最好的老師才能和他匹配。
“那你想讓誰教沈冽?”王沁不解地問了一句。待她皺眉思索了片刻後,不禁立刻變了臉色,目瞪口呆地道:“你不會是想讓柳談大師親自指導吧?”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的確,我就是這麼想的。”
王沁“呸呸”兩口把嘴裡的葡萄皮吐了出來,朝天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敢想!柳談老爺子那是什麼人?那是美術界的泰斗,國畫界的國寶!他老人家成名的時候你我還沒出生呢,這種人物沈冽怎麼高攀得起?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沈冽怎麼高攀不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