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慕瑩喃喃道:“和別人都不一樣的……從我記事起,除了爹孃外,我只認得你。這麼多年來,總覺得你一直陪著我似的。你不在的這兩年,我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你是永遠的走了。冠玉叔叔,是不是有很麻煩的事讓你束手無策,所以才不來看瑩兒的。若是我一直等你,你會來嗎?你再來幫我畫枕屏,好不好?”
蘇冠玉怔怔得看著關慕瑩,微微嘆氣,真教人沒辦法吶。
月光柔和,如薄紗瀉入室內,輕掩著昏睡的女子,流輝溫和,也映襯著那目光清冽的男子,容顏冠絕。
蘇冠玉慢慢俯下身,輕撫關慕瑩粉潤的臉頰,繼而側頭附在關慕瑩耳旁壓低了聲:“我蘇冠玉的人,別人搶不走。你等的人,總會等到的。”
小桌上放著的髮簪,桃花晶瑩。關慕瑩所等之人,這便是早備下了信物,悄然放下,只待某些人他日自己發覺了。
早晨關慕瑩醒來之時,迷迷糊糊的,總覺得昨夜做了很多個夢,有奇怪的人給她吃了藥丸,然後就夢到了蘇冠玉,雖然只能聽到聲音。好像自己還說了很多話,可惜想不起都說些什麼。但她隱約記得有一句,可以等到人還是其他別的話,不曉得了,簡直莫名其妙。
因為蘇冠玉,某些人昨日亂了分寸還非常的失態,這可讓某個她所認定的哥哥擔心了呢。她決定去廚房給葉筠弄幾個小點心來,好好賠個罪。
不過也因此一時半會沒有去找葉筠,反倒是錯過了一場好戲。
這一大清早葉筠房內可以熱鬧的不得了,昨夜因為葉筠找了關慕瑩說話,石青並沒有機會和葉筠說上話,於是今日一早便來了。
石青向葉筠說了自己當初是如何混跡江湖,又如何因緣巧合遇見了當年奕竹閣的閣主凌鳶。那時兩人一見鍾情,卻因師門的規矩不能相守。
石青本想請求師父同意,甚至做好了背棄門派的打算,卻不想回去後就被師父關了禁閉。而奕竹閣那邊不知何因收到了一封訣別信,筆跡與石青如出一轍。再之後,奕竹閣遭遇了一場惡戰,閣主身受重傷,又因石青之事鬱鬱寡歡,不久後便香消玉殞了。待石青逃出來後,就算否認書信並非自己所寫,也於事無補。再後來石青再也沒有回過師門,最後才進了葉家。
而此次子楚前來尋仇,石青想將葉家事務交回,至於奕竹閣之事,他也想有個了結。
葉筠不好阻撓,直替石青無奈。
“少爺,還有件事……”石青言語有些吞吐。
葉筠心思微轉,便問:“石叔是想說我和慕瑩近日查賬之事?”
石青本有些驚訝,可後來又明瞭了,葉筠去店鋪那也是有所原因的。眼前的人,絕不是他人眼中那個笑呵呵又毫無心機之人,若非自己跟隨的日子久,恐也會小瞧了他。
石青道:“是,想必少爺已經發現了賬目的問題所在了吧。”
“是啊,還正想找石叔求解呢。”葉筠溫和地笑著。
石青心下坦然,道:“是表小姐,她說快到少爺的生辰了,想備一份大禮,可是平日給小姐的銀子怕是不夠,所以想讓我幫這個忙。至於銀子,她說日後每月再還。”
葉筠臉色驀地變了,他傾了傾身子忙問:“石叔,我知道凝香平日對你很是照顧,但是這種事萬不可亂來。生辰先不說,這麼大一筆銀子,倒是要買什麼重要之物呢,而且一個人前去是不是也太危險了,還是說她在外面生了什麼事?石叔都不曾想過麼?”
石青一愣,確實啊,唉,平日覺得表小姐乖巧又孝順,便沒有想太多。
“少爺……這……”石青愧疚萬分,卻一時也想不到要做什麼來補救。
葉筠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門,砰地一聲被人推開,抬頭望去,正是昔岸。
“少爺!”石青上前擋住昔岸的去路,心下厭惡極了,這月夜的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昔岸白了一眼石青,兩步躲閃已然跨越至葉筠面前,笑吟吟道:“不如我來告訴你那個小表妹在打什麼主意。”
葉筠點點頭,笑說:“那便勞煩了。”
昔岸將右胳膊一彎,輕輕橫壓在葉筠的左肩上,眉宇間盡是曖昧,言語更是極盡挑逗:“跟我不用見外。”
眼波百媚,這若是不知情的男子怕是會視昔岸為尤物,眼裡看到的全是昔岸那風情萬種。只不過,葉筠當然知道他並非女子,倒是神情自若。他不動聲色地側開身,令昔岸的胳膊脫離了自己,然後拍了拍昔岸,淺淺笑著:“好了,別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