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自己起身。
劉靜習慣了,沒什麼。
王主姱則眼圈一紅,絞著手絹兒跟在婆婆和丈夫後頭。
攬著兒子,劉嫖皇姐沒回座位,而是走向了面東的陽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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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雕花欄杆,院內院外的景象一覽無餘:
佩劍執戟的侍衛,
垂手肅立的宦官,
長公主家最得體面的那部分家老和屬官,在烈陽之下衣冠楚楚,個個站得筆直。
庭院中,唯二的女性就是孟姜和她的一名隨身丫頭。
主僕倆也會找地方,站在兩株大桂花樹的綠蔭下,躲清涼。
看了一會兒,陳須不明所以,忍不住問:“阿母?”
長公主沒言語,
目視院外的夾道,拍拍兒子的肩膀——讓他別急。
第62章 丙午 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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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院外的過道上;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這些人經過主院大門時,都暫停一下,向樓閣上的主人們行個禮,然後按性別分成兩塊,站到院牆外的空地上。
最後出現的是一對兒少男少女,反綁著雙手;由數名侍衛推推搡搡地帶進院內。
漢軍侍衛的動作異常粗魯。兩人甚至不及站穩,就被退得直接滾跌在地上。
隨之同來的長公主家屬吏先衝樓上的女主人少主人行了禮;然後大聲通報兩個嫌犯的名字、父母、來歷、原歸哪院哪房的轄下。
認出自己房裡的侍女;孟姜頓時變了臉色。
‘好快,好快!長公主身邊能人不少。’費好大勁兒才按耐下來,齊國大美人悄悄審視稟事的屬官;越看越是心驚——此人必是刑名斷案的老手,否則,不可能這點時間就查到。
聽報到‘鄭七,楚王宮’一句,王主靜合上雙眼,身子僵直;稍停,認命地走到婆婆和丈夫面前,雙膝跪地:“御下無方,妾之罪。”
“非也!非……御下無方,”
長公主劉嫖目視跪在下面的副兒媳:“乃……治事不謹。”
王主靜頭垂得更低了些,苦澀難言。
陳須看劉靜眼泡泛腫,估計肯定曾躲在無人處偷偷哭過,不由得同情心大起,就為她討情:其實,還真沒法太怪罪劉靜。她一個反賊的女兒,對皇帝陛下是避都避不及;由她出面接駕,侷促無措的,能周全完滿才怪!
皇姐不想再糾纏劉戊的舊事,就順著長子的意思先讓劉靜先起來——犯錯就是犯錯,即使情有可原;至於說到對她的責罰嘛。
帝國長公主從眼角斜睇一眼劉靜,淡淡道:“來日,方長……”
默默爬起來,王主靜是欲哭無淚。
到這時候,梁國王主劉姱也息了幸災樂禍地心情,只開動腦筋考量回頭該怎麼和姑姑交代。
長公主姑姑沒當眾點她的名,已很為她留面子了。
畢竟,她劉姱才是堂邑太子妃,是官邸名正言順的少女主人——無論當時在家或者不在,出了事,都不能免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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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閣上對話之間,屬官報告完畢,大聲請家主發落。
長公主目光在小丫頭和鄭七兩個身上停駐片刻,才輕啟櫻唇,貌似漫不經心地道:“笞……一百。”
鞭撻一百?一百?!
即便是久經刑名的老吏,即便是看多了人間悲喜的老執事,聽聞這數字也是一陣陣膽寒。站在兩旁的成群侍從和宮廷衛士更是對少女投以惋惜和悲憫的目光。
小侍女才十三四歲的年紀,嬌婉稚弱;
淚眼婆娑地跪在那兒,如風中小荷般楚楚可憐——這小模樣,別說一百了,就是打折後再打折的‘二十五’鞭,恐怕也挨不下來!
太子須又不忍心了,不負眾望地開口向母親求情:“阿母?此婢年幼……”
眾人隨著堂邑太子的話可勁兒點頭,只希望長公主能再次網開一面,饒過小丫頭一命。
館陶長公主瞪兒子:“陳、須!”
見母親眸中怒意隱動,長公子須情知沒戲,吶吶地閉了嘴。
鄭七和小侍女被架著拽著,拖往院牆外的空地。那裡早就設好了刑具,膀大腰圓的打手精光著胳膊,蓄勢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