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計程車兵都集結起來,護住中央。”宋天天還算鎮定地下著命令,“我們殺出去,出了谷就好了。小心別讓他們切斷了與山谷外面的隊伍的聯絡。”
士兵們嘶吼著,衝殺著,刀刀見紅,血液四濺。
宋天天被護在最中央,接觸不到半個敵人。
她在那兒很鎮定地看著。
敵人一排排地倒下,又一排排地衝過來,最外圍地朝廷軍們艱難地抵禦著。
宋天天將許多新兵給安置在了外圍,老兵則衝在最前方,向著谷外拼殺。
新兵們陣亡得很快,他們比敵人更快地倒下,屍身很快被堆積起來,成為一座矮牆。屍牆越堆越高,片刻後居然真的成為了一座屏障,幫助抵禦著敵人的進攻,令那些仍在守護著中央計程車兵們少了許多壓力。
宋天天不確定自己是否是有意將局勢主導成現在這樣,她只是依舊很鎮定地看著。
過了不知多久,宋天天望著那座屍牆,望著那上面那麼多……扭曲在一起的浸泡在血液中的甚至許多都不完整的將血肉暴露在外的那些屍身,一直穩穩的雙手突然起了一個哆嗦。
這突然而起的恐懼,並不是因為著她終於意識到了眼前死傷了多少人,有多麼可怖。
她仍然很冷靜地面對著一切。
她的恐懼來源於:她終於察覺到了自己到底有多麼冷靜、多麼鎮定。
作者有話要說: = =封面真是一個讓人無奈的東西
隔一段時間就想要換一個啊,望天…………
☆、伐叛
宋天天很快壓下了心底那一抹恐懼,就算四周還有其他幾位將領在輔佐她指揮,現在也不是能讓她失神的時候。
這條山谷在血肉的映襯下顯得那麼漫長,不知花費了多久才走到盡頭。
隨著打頭軍士那激烈而高亢的喊聲,他們終於自重重敵軍間打通了通向外面的通道。
數以萬計的朝廷軍湧向山谷外的一片平原。
幾乎同時,遠方揚起煙塵,黑壓壓地人群從天地交接處湧現——叛軍的主力,也正巧在這個時候趕到了。
宋天天指揮著眾軍在谷口附近集結,對面已隱隱成包圍之勢的叛軍中則擁著三個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傢伙,兩方就在這處平原上遙遙相對。
己方在剛剛那場埋伏中損失慘痛,人人臉上都滿是悲憤,與對方所顯現出的欣喜之色對比鮮明。
一方是哀兵,一方是驕兵,然而己方實際上的損失卻與這悲痛不符:絕大多數的傷亡,都是那些新兵所帶來的。
燕王領著一眾衛隊,無不得意地跨馬上前。身旁一跟班還在那叫喚,“嘉希帝年少輕狂,治國無方,親政六年便令國勢衰落至此,竟然還年年受北國小輩的欺辱。天子無能,另立明君才是正道!爾等敗局已定,還不速速棄暗投明。”全然不將宋天天看在眼裡。
宋天天微微一笑,無比輕蔑,“一群叛臣賊子。”
此言激將之效甚佳,三王惱怒之下又領兵逼近了幾分嗎,戰局一觸即發。
宋天天不退反進,越眾而前,“誰敢弒君?”
敵方許多士兵的腳步頓時便遲疑了。
就在戰局要開未開之刻,遠方卻又是一襲煙塵乍現。
來人不久便近了,燕王欣喜萬分地命人讓開一條道,將來人迎到身旁,親切地招呼道,“凌侄兒,我就知道你會來。”
此人正是淮王葉凌。
葉凌沒看燕王,只是一直望著宋天天。燕王卻毫不在意,呵呵直笑,“侄兒放心,既然有你領兵相助,我們今日便可以幫你報你的殺父之仇。”
宋天天本有些微變地神色,在對上葉凌這眼神之後,卻反而緩和了下來。
他現在這眼神極複雜,複雜得令宋天天感到了幾分熟悉,但又想不起曾在哪兒、曾在何人眼中見過此種神色。她只看出,這眼神裡並不充滿敵意。
“還不肯告訴我真相嗎?”葉凌問。
宋天天一怔,正打算回答,出於謹慎卻又多了那麼點遲疑。哪知只不過這麼一點遲疑,葉凌便已經不打算再等下去。
他提問時本就不指望能得到答案,很快便嘆道,“罷了,我父親的事情,何必非聽別人說道?我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曾經教過我些什麼,我自己知道便好。”而後轉過身,終於第一眼看向了燕王。
燕王那一臉笑紋還沒有展開,便聽一聲劍吟出鞘,不及反應,胸前便噴薄出一片血霧。
他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