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血色的臉,表情平靜:“如今婚事已經沒有幾日,沈春宜正好由沈大人接回去養傷,只是希望沈大人這一次不要再縱子行兇,否則下一次別人可不見得像我這樣好說話的。也請沈大人在此期間好好教導一下令公子,這一回也就算了,婚禮當日若是令公子再逃脫,皇上怪罪下來,恐怕沈大人擔待不起。”
沈父被噎得臉色難看,卻不得不陪著笑應是,百合這會兒看到沈家人也心煩,處理完這事兒,沈春宜已經廢了,只要沈家不傻,這一次他要想逃走可沒那樣容易。沈家人帶著要死不活的沈春宜離開了。百合看著面前這個因為失去了沈春宜這個靠山而顯得表情有些惶恐的賣唱女,眼神冷了下來:
“先將這個賤婢關起來。”
當日小候爺過世時賣唱女曾在百合手上吃過虧,對她十分懼怕,這會兒聽到她開口,渾身便哆嗦了起來,只是當日小候爺要拉她進府獻唱還有沈春宜替她出頭出氣,如今沈春宜自身難保了,父母又根本靠不住,在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可能破壞了皇上下旨賜的婚事,說不定會連累全家人之後。這對夫妻對於百合要將女兒關起來的舉動。不敢有半點兒的異議,百合最後只出了三兩銀子,讓這兩夫妻按下了手印,簽了死契將女兒賣給候府。從此生死不計。
沈春宜被找回來之後。當初百合向太后借來的一隊羽林軍自然也完成任務回去交差。沈元兩家的親事也算是好事多磨,為了撫平元家失去子嗣的痛苦,在百合進宮謝安時。太后依了她的請求,將沈春宜與元秀珠的婚事定在了下月中旬,宮裡來了旨意時,百合示意讓下人去將元秀珠拉來接旨時,元秀珠臉上還帶著淚意,彷彿這門婚事她十分委屈一般,接旨時還是百合用眼神示意下人踹了她一腳,她才跪下去的。
幸虧傳旨的侍人是個會看眼色的,收了百合讓人遞去的銀子之後回宮覆命了,等人一走,百合讓人將聖旨供了起來,臉上的笑意瞬間才變成了冰冷,轉身坐到椅子上,看著元秀珠淡淡就道:
“跪下!”
元秀珠最近也是被百合折騰得不輕,一聽到她的聲音,本能的身體就開始哆嗦了起來,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這些日子以來她表面看起來胖了,但臉色卻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前段時間數次絕食後又暴飲暴食的生活規律讓她全身都有些浮腫了起來,這會兒跪在地上,她仰起一張臉盯著百合看,咬著嘴唇無聲的哭,也不敢發出聲音來。
“秀珠,你不是早就想著要嫁給沈春宜?如今母親如了你的心願,你還哭什麼?”
大喜的事兒,偏偏元秀珠哭哭啼啼,若是傳進宮中,又是一樁麻煩事,元秀珠哭起來時根本沒有想過後果,好在百合也不是她真正的姨母,這會兒看她哭得傷心,一點兒沒有動容,只是眉頭微微皺著盯著她看,看得元秀珠眼淚又要流出來了:“姨母,為什麼要讓九郎入贅進元家?九郎那樣性格的人,他怎麼能忍得了這樣的恥辱?我是想要嫁給他,可我更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聽說姨母還廢了他的武功,是不是?”
這樁事兒是元秀珠才得到不久的訊息,她當時聽到沈春宜被割斷了手腳筋時,心都疼得扭曲了起來,只是當時她見不到百合的面,自從弟弟出事兒之後,百合就讓人將她軟禁了起來,成日不是讓她給死去的小候爺抄寫經書超渡,就是將她鎖在房中不準出門半步,元秀珠以往哪兒受過這樣的委屈這樣的罪,這些日子以來心中不知哭了多少場,如今好不容易藉著接聖旨的名義出來一趟,她迫不及待將自己想要跟百合說的話講出來了:“我想去看看他,求姨母收回成命,不要讓九郎入贅進元家。”
百合還沒開口說話,一旁自從孫子死後,一直在自己院中不大出來的候府老夫人盧氏今日因為接聖旨出來,聽到這話就氣得渾身直哆嗦:“若不是看在你即將成親,我非得讓人撕了你的嘴!吃裡扒外的東西,如今吃著候府的飯穿著候府的衣,倒替沈家那小子操起心來。他打死你弟弟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替元家人想想,如今元家因為沈春宜那小子絕了後,你現在還替他求情,你有沒有想過元家地下列祖列宗?”
盧氏這會兒越說越氣,舉起手中龍頭柺杖就要打元秀珠,只是那杖身還沒落到元秀珠身上,她便殺豬似的叫了起來,一面抬了手臂要擋著臉,一面哭得更加厲害,渾身直哆嗦。
“現在只是讓他入贅元家,又不是要了他的命,你就開始求起情來,當初你娘怎麼生下你這麼一個孽種禍害,若早知道如何。你出生時就該將你掐死,免得今日來氣我。”
“娘,不要生氣,讓兒媳跟秀珠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