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離開大概有兩刻多鐘了,這樣久的時間裡,段氏鋪子來了幾個客人,可劉氏腿腳不良於行,卻根本招呼不得,因此這半天,生意一單沒做,劉氏心中窩了把火,此時看到百合回來,便朝她發洩了出來:“一個二個的都拿這裡當客棧一般,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給我滾過來,老孃今天打不死你!”
她怒氣衝衝的罵罵咧咧,彷彿要將這些天來心中鱉著的氣一股腦的全發洩出來一般,百合有些好笑的盯著她看,劉氏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十二三歲,順從溫婉,只有任她打罵的那個原主?還想要打自己。之前她倒是想過要跟劉氏修復母女感情,可是在劉氏一再偏心之後,百合已經沒有了這個打算,她又不是原主,劉氏氣也好,歡喜也罷,都與她無關,她試過想要替原主得到母愛,以增加完成任務的圓滿度,可是劉氏仍是那樣的偏心,她也沒有辦法。
“娘氣什麼?我不過是肚子疼,回後房裡上個茅房罷了,人都有三急,難道桂蘭一天到晚四處往外跑可以,我連去個茅廁娘都要打罵了?”百合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委屈之色,劉氏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愣了一下,若百合當真是去上廁所的,自已這火確實也發得太莫名其妙了,不過她向來在大女兒面前兇悍慣了,此時要她低頭,她也拉不下那個臉來,因此哼了一聲:
“去個茅廁,要這樣長時間?懶牛懶馬,屎尿多!一天沒見你做多少事兒,光知道吃吃喝喝,上廁所也要上這樣久時間了。”百合聽她罵個不停,心中不耐煩,眉頭也擰了擰:“娘這話還是說給桂蘭聽吧,若論懶,誰有她懶?她一天到晚啥事兒不做,吃的可比我多多了。”百合一句話將劉氏堵了回去,氣得劉氏渾身哆嗦,可對百合這樣的話卻偏偏又說出半點兒反駁的字。
見百合堵完了自己,逕自轉頭往另一走坐去,劉氏只覺得心口兒梗著疼,早氣得頭暈眼花。
段氏布莊裡母女兩人相對無言,而另一頭畫春坊中姐兒們與**等人卻相繼被救了起來,這會兒**氣得可不輕,一輛畫坊造價可不便宜。如今卻被那姓段的丫頭片子給毀了,雖說那穿著破衣裳的人不知道是誰,可他跟姓段的死丫頭可是一夥的,這會兒**認準了人,自然要將一切損失全算在段桂蘭身上。
等到將所有人都救了起來,眾人還來不及壓驚,**便朝段氏布莊這邊氣沖沖的領人來尋事了。
劉氏還不知道段桂蘭惹了大禍,她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也不知怎麼的,劉氏今日就覺得心煩意亂氣息不寧。以往段桂蘭惹了禍事兒時。她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從來沒有一回像今日這般的嚴重過。劉氏雖然還在生百合的氣,可這會兒心頭實在慌得厲害,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張嘴便問:
“你知道桂蘭去哪兒了不?”她覺得好像不對勁兒。要有什麼大事兒發生了,此時額頭冷汗一股一股的往下淌,卻偏偏又什麼事兒也說不出來。
百合聽劉氏這樣一問。看劉氏臉色有些不太對頭,眉頭皺了皺:“桂蘭性格娘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到晚總愛往外跑的,娘都管她不住,我跟她之間關係一向生疏,她怎麼可能會跟我說她去哪兒了?”
她這樣一說,劉氏也明白確實是這個理,可這會兒她心裡慌得很,因此有氣無力的一揮手:
“快去尋她回來,我心頭慌得很,怕她要捅出什麼禍端來。”
“這兩日桂蘭都沒在家裡頭,一大早的便跑得不見蹤影了,現今去哪兒找她?”百合聽到劉氏這話,心頭冷笑了一聲,此時才來擔憂段桂蘭會闖禍,已經晚了。她禍闖都闖完了,劉氏這一下子倒黴肯定是倒定了,她寧願劉氏一無所有,沒辦法再偏心的待著,自己往後想辦法給她養老,替原主盡孝,也不願意再讓劉氏手裡有銀子補貼段桂蘭了。百合眼皮垂了下來,擋住眼中的冷意:“更何況我想桂蘭哪怕是再胡鬧,可好歹應該是有分寸的吧,她一個姑娘家,又能闖出什麼禍來?”
“讓你快去就快去!廢話那麼多。”劉氏聽百合這樣一說,更是覺得心中慌亂無比,她惱怒之下大喝了一聲,並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趕緊去找!找不到,你也不要回來了。”
“現在去哪兒找?淮城這樣大,若當初娘給桂蘭裹了腳,她小腳跑不快,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了。”百合站起身來,將手中拿著的針線本來要放到櫃子上的,而這會兒畫春坊的人,終於也趕到了。
“就是這兒!”只聽那**熟悉的大喝聲傳來,一群人腳步聲響起,劉氏臉都黑了。
這種感覺每年都會發生幾回,並且每回都是段桂蘭惹了禍事,可平時她惹